5. 行动前夕
Jeff把车开到市郊一处荒凉的地方，一栋巨大的老旧建筑被铁丝网半封锁。Jeff把车停在建筑边，带着Margarita和Gin走进这栋建筑的地下室。
“这才傍晚，你们来得挺快。”Vermouth坐在沙发上向他们打招呼。
Margarita看起来很熟悉这里，Gin环顾了四周，貌似是一家废弃的地下酒吧被改装成的居所。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这里废弃了。”Margarita走向台球桌边的Helen，“来一局？”
“好啊，”Helen扔给她一根球杆。
Gin在几米外看着她们。
他大致猜得出来坐在Vermouth对面敲键盘的姑娘是Joeya。送他们来的Jeff应该和他一样是组织从小培养的，基本上能活到这么大的都是代号成员预备役。但和Margarita打桌球的那个女人他从来都没见过，不过看样子她们很熟。
Vermouth一只手搭上Gin的肩膀，“暗杀计划你策划得怎么样了？”
“明天搜集情报，后天去踩点。”Gin说得言简意赅，“那个女人是谁？”
“你说Helen？”Vermouth把手收回，“道上著名的军火商，你应该听说过她。”
Gin当然听说过，但不了解。他只知道Helen有个外号叫“军火女王”。他倒没想到Margarita有这样的人脉。
谈话间Helen向Vermouth使了个眼色，Vermouth会意，没有多说什么。在场六个人里只有她们三个知道Helen和Hennessey这一层关系。
“对了，上面说的，你，Margarita和Jeff三个人主要负责暗杀，我和Joeya这边搞定后有机会就会来帮忙。”Vermouth回到沙发上架起二郎腿。
“你最好别再在任务收尾时才出现。”Gin冷哼一声。
“听上去你以前干过这种事？”Joeya抬头看眼前的Vermouth。
“只是一个小测试，都几年过去了。”Vermouth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
Gin斜了Vermouth一眼，没多说什么。
——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各自挑了房间休息。
Margarita正在建筑的天台上喝酒，这时Helen走了上来。
“这么晚了不睡觉？”Margarita拿过另一只杯子给Helen倒了一杯尊尼获加。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在球桌上。”Helen接过酒，拉过一只废汽油桶坐下。
“你看懂暗号了。”Margarita好像是自言自语。
“要我过来陪你喝酒还是谈事？”Helen直接地问她。
Margarita回避了Helen的目光，“喝酒而已。”
Helen偏头看着她，沉吟半响后开口：“因为你养母的事？”
看见Margarita微微抽动的嘴角，Helen知道自己说对了。
“Hunter告诉你的？”
“上次去英国看一批新货，酒吧里遇见了。”Helen把手里的尊尼获加喝尽，转动着酒杯，Margarita给她又添了一点。
“你这情绪上来得也太慢了。”Helen抿一口酒，脸色平静，“这好几天过去了，现在才难过。”
“那Hunter是什么反应？”Margarita把自己手里的酒喝完，“酩酊大醉还是一宿没睡？”
“他就告诉了我一声，没别的。”Helen不动声色回忆着那天Hennessey的状态，“顶多走前向酒保要了一杯尊尼获加。”
“符合他的个性。”Margarita点点头。对自己爱恨交加的人的死，Hennessey会有的最大反应就是平淡接受。
他一向是个沉稳的绅士。Helen心想，他们在一起四年，她从来没有看到Hunter有过什么可以算得上的情绪波动。这他最大的特点，哪怕在许多次生死关头，他都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和可怕的镇定。
这也是Helen最欣赏Hennessey的一点，就像Hennessey欣赏Helen的狠厉。
不是什么人都能为了利益面不改色杀死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亲信。
“你打算在这儿喝一晚上？”Helen再次把酒喝完，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问Margarita。
“不了，借你外套一用。”Margarita把最后一点酒喝完，对Helen说。
Helen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下来递给Margarita，她接过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一手拿着空酒瓶，一手用两根手指夹着两只杯子走向楼梯。
Helen站在她后面看她的步态，感觉她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对一切都秉承着理所当然态度的Margot，仿佛刚才她一切的话语和情绪都没有存在过。
——
楼下，Joeya和Jeff拿起桌球杆。
“听说你也是组织从小培养的？”Jeff开口问Joeya，眼睛盯着台球。从任何角度来看，Jeff都是个少见的看不腻的帅哥。
“看来你也是。”轮到Joeya出杆，她轻松进球。本来她对Jeff大半夜约她起来打桌球没兴趣，但她觉得有必要和几个组织成员搞好关系，何况对面是个少有的帅哥，她当然不介意。
“听说你电脑玩儿的不错，”Jeff看着球滚入洞，“长得也很不错，尤其是眼睛。”
“你想撩我？”Joeya轻笑一声，“那先说说，你在组织里擅长什么？”
Jeff拿起预先倒好的酒喝了一口，“炸弹。”
“嗯？”Joeya看向Jeff的脸，“主要是研究还是实操？”
“我不偏科。”Jeff的微笑很有魅力，Joeya严重怀疑他在色诱自己。
“我倒想亲眼看看，你的业务能力。”Joeya放下球杆，也喝了一口酒。
“我说了，我不偏科。”Jeff靠近Joeya，压低声音，“无论是共事，还是床事。”
“等我满十八岁再说吧，我不接受恋童癖。”Joeya侧过身，她侧脸的轮廓线在暖黄的灯光下尤外性感。
“啧，”Jeff微微仰头看着灯光，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郁闷。
Joeya没理他，把球杆放好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
“Margot怎么认识的Helen？”几个人的晚饭都是分开吃的，Gin和Vermouth在同一家餐厅遇见，便坐在一起拼桌。
“这个嘛，我无可奉告。”Vermouth咽下一块沾了盐粒的鲜嫩羊肉，“保留女人之间的秘密很有必要。”
“没有人说过你那套秘密主义很烦人么？”Gin用餐刀切下一块牛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凉。
“那你觉得马丁尼烦人吗？”Vermouth向Gin露出一个笑容，两条架起来的修长白皙的腿交换了一下位置。
“你想在今晚玩儿火？”Gin把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牛排上，没仔细看Vermouth，“成天欲火焚身当心哪天自燃。”
“我不是煤气。”Vermouth把盘子里的小羊排吃完，“看上去你不想调马丁尼，难道是想喝玛格丽特？”
“你只会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吗？”Gin喝了一口手边的红酒。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也可以谈一谈——Rum。”Vermouth拿起自己的红酒杯，抿了一口酒后准备步入正题。
Gin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也喝了一口酒，“你想爬Rum的床？”
听到这话，Vermouth被红酒狠狠呛了一下，在缓过来后以一种极其鄙视的眼神盯着Gin。
“我是说，他最近有没有找过你？”Vermouth咬牙切齿地问。
“没遇上，”Gin说，“我也没兴趣见他。”
Vermouth听出来Gin对Rum的不信任，五年前Rum的失误让Gin对他的能力有些信不过。比起作他的亲信，Gin更乐意一步步爬上去，自己积累经验。
Vermouth想起来，五年前她刚加入组织不久，但很快就拿到了代号，组织把Margarita安排给她带也是在那个时候。
“年轻的狼崽他看不上，老练的成狼他又不敢用。”Vermouth用餐巾把刚才自己呛到不小心溢出来的红酒擦干净，“他错过了Hennessey，于是看上了你。”
“Hennessey的主业不是杀人放火。”Gin说，他记得Hennessey是组织不可多得的科研、行动兼优的成员，听说现在一边打着研究员的明面身份为组织制药，一边收集欧洲黑白两道的各类情报。虽然有时候也需要火拼，但显然没有Gin的任务那么玩命。
“看来他又要失望了，虽然我一点也不同情他。”Vermouth把红酒喝完，用折成玫瑰花形状的餐巾揩了揩嘴。
“你觉得他需要我们同情？”Gin用冷脸与Vermouth对视两秒，然后把小费放在餐盘边缘。
两公里的距离不远，两人步行回到基地，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交流。在Gin准备回房间前，Vermouth叫住了他：“如果有易容需要，我随时可以帮忙。”
Gin没有说话，转头进了房间。
——
情报搜集工作很顺利， Margarita本来打算伪装成CIA向埃尔克森出手，但考虑到在一群老练的特工面前演戏难度太大，而且事后不便逃跑，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你打算怎么动手？”Jeff问，“话说回来，为什么一定得是你去接近目标？”
“女人比男人容易被忽略。”Margarita说，“何况就Gin那一头银发，太显眼了。”
“而你，”Margarita补充道，“是不是夸你，明确的指责，你长得太帅，昨天出去就看见三个妞向你抛媚眼。”
“这个方面，在座各位都应受到指责。”Jeff两手一摊。
“我会让Vermouth帮我易容。此外，”Margarita把手上的图纸往Jeff的方向一丢，“你满脑子想什么当我能不清楚？别只想着趁机拿代号。”
Jeff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满脸无奈的转头时看见Gin在图纸上用笔画了几个叉，“狙击点？”
“嗯，”Gin把笔放下，“明天Margot在露天餐厅蹲点，暗杀成功后混入商场，途中我远程掩护。而你，”Gin犀利的眼神看向Jeff，“用炸弹在计划地点制造混乱分散警力，然后开车来接我们两个。”
“既然可以狙击，为什么不直接远程干掉埃尔克森？”Jeff问Gin。
“方便狙击的点已经布局了CIA，不论他有没有躲过去，最后暴露的都是我方狙击手的位置。最有可能全身而退的方法还是近距离暗杀。”Margarita解释道，“Gin会在我下手前后把CIA的狙击手干掉，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安全。”
“目标要是临时切换路线怎么办？你应该有PlanB吧？”Jeff拿起图纸。
“他不会，”Margarita说，“那条路就是埃尔克森的目的地，Helen故意留了一个假的据点在那里就是为了把他干掉。他既然冲着那个地方去就不会改变路线。”
“所以我们在帮Helen办事？”
“没办法，打通走私路线是Helen在帮我们办事，这是她与组织的交易。”Margarita看向Gin的眼睛。
“哼。”Gin没有多说什么。
“你狙击射程多少？”Margarita问Gin。
“将近700码。”Gin看向Margarita，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些话，虽然语气很冷淡：“记得把路线摸透，沿途多给自己多准备几身行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Margarita内心有一点惊讶，在她印象里Gin没这么多嘴，或者是顾及队友的死活。
当然她也没多想。
他们两个这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相处的模式开始往多么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补充：
武力值：Gin＝Margarita＝Helen＝Henness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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