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为什么离开妈妈。”
“我不知道,”张起风失神的摇头,像个丧家之犬,也许,她从头到尾都是。
张起灵轻声问:“那格桑花呢?”她只是暗自嘲讽的笑,“格桑花也没有采到。”
妈妈死了,白玛死了。
当年,张起风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祈求着上师让她见见白玛。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我就只有白玛了……求你了上师让我在见她。”
白玛本就是个美丽的人,她安静端庄的躺在床上,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鼻息吹动的头发似乎告诉张起风她还活着。
张起风呆愣的站在门外,直到看不见白玛的身影才突然缓过神,印刻上血色的就像死人的哀嚎般的眼睛,白玛的话语在此刻犹如洪水般倾斜化为利刃转而刺进张起风心中。
“小风,要小心啊别老是爬上庙。”
“小风,试试看我给你做的新衣服。”
“小风,你穿藏袍很好看啊。”
张起风再也忍受不住,她吼叫,那美好的曾视若珍宝的回忆,如今全都变成了杀死她的武器。
眼泪已经黏附在张起风的身上,她无法释怀,如果说妈妈的死抹杀了过去的张起风,那么白玛的死就是为她的人生蒙上了黑色的布。
没有人能揭开,张起风始终无法释怀,白玛没有告诉她真相,“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上师是这么告诉她的,这也是白玛的原话。
“白玛,我恨你!”
她选择了逃离,至少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到过寺庙了,张起风选择了流落在外也不愿回去,她讨厌白玛的欺骗。
但张起风就是这样,她知道白玛是真心不愿意让她担心害怕。
张起灵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直沉默着低头不说话,“张起灵,虽然你姓张,身上留着那狗男人的血,但是你要记得……”
“白玛,她一直在等着你,你要唤醒她,她要教会你什么是想,”这是上师对张起风说的,上师知道张起风一定会来找张起灵,这是白玛的话白玛的意思。
她扯出一副笑容连她自己都觉得假的可怕,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或许会成为张家未来的族长,但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我要杀了害死白玛的人,迫害过她的康巴人还是献祭白玛的张家人,他们得为白玛的死付出代价!”
既然夺走了她张起风的光,那么她就要抽干那些凶手的骨血。
“但你还是个孩子,张起灵。”
风声很是悦耳,悠扬清肃,散来了些竹香的美味。张起风自认为温柔的朝张起灵笑了笑,“虽然,我并不喜欢你。”
张起灵沉默着,没有说话,也许他心里正掀起了惊涛骇浪,“我们,会成为敌人。”
“但,你是白玛的儿子,”她捧着小鸡递给他,“至少在成为敌人之前,我会护着你。”
“或许,我从来都不应该恨你这个孩子,”张起风又继续说着:“但我没办法喜欢你。”
张起风内心里,张起灵那张像白玛的脸,无法让她真正的喜爱他。每次看见都让她的心在哭泣。
不知道张起灵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张起风看不出来,谁都看不出来他张起灵的内心世界。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么一番话。
张起灵,是相信张起风的。如果她想要伤害自己,只要和别人一样虚伪的哄骗不就行了吗。张起灵早就不相信那些拙劣的演技了,脸和心都冷了。
但他相信张起风,没有缘由,也许是白玛在告诉他,张起风是可信的。至少她不虚伪。
张起风,我信你……
“失魂症,张起风,”他片刻沉默原是在思索,身为孩子他很聪明,身为张家人那是理所应当。
“为什么这么说,”她反问道。
“你很爱妈妈,但是你却在至关重要的时候离开了她,你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我,直到我七岁了你才找到我,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张起风受惊似的挑眉,“没想到,你是一语惊人类型啊,张起灵。”张起风揉了揉他的头打趣着说:“看来,你很狡猾嘛。”
张起风没搭理她,说:“我只是不说废话。”
正说着呢,小鸡又跳到不知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