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蓝盯着他,心里打颤:“你对每个人都这样?”“你为什么这么想?”“看你长得挺混。”“呵,你也差不多。”“我怎么了?”林栀蓝不说长得多好看,但很耐看。沈屿泽想起刚有人说她眼睛,凑近她看了半天,挑眉:“你的眼睛是蓝黑色的。”“是吗?我没注意过。”“那我算第一个了?”林栀蓝反应过来,沈屿泽在逗她。“你眼睛很好看。”
车晚点,到的时候已经凌晨,林栀蓝看沈屿泽——他没睡的地儿。“那你睡哪儿……或者你回去?”林栀蓝知道后者没可能。
然而林栀蓝低估了沈屿泽脸皮厚的程度。“住你福利院呗。”“不可能!我自己去都够不好意思,我脸皮薄。”“我不管,你带我来这儿的,得对我负责。”
是她带他来的吗?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
林栀蓝潜意识里不想带他去,而且带福利院不能随便进。他要是知道自己患有什么病的话,指不定又会说什么,她不想再听了,说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没意思。
“突然不想去了,快天亮了。”这话在暗示什么。“不去了?我有点困。”显然沈屿泽没听出来。林栀蓝沉默,到底是为了送她。“我们去看日出。”林栀蓝听到哪家公鸡打鸣,应该快到时间了。
“?行啊。”沈屿泽看表,“不过……还早,四点半。”“……”林栀蓝预测错了。“先去吧。”现在车少打不到,他们决定走过去,沈屿泽对这儿不熟,没问去哪儿。林栀蓝背着包,里面是作业,沈屿泽看上去轻松多了。林栀蓝边走着边和沈屿泽保持距离,到最后像隔了条银河系。沈屿泽拽她书包:“干嘛?怕我?”林栀蓝被拽回来,又不敢大喊,小声嘟囔:“才没有……”“没有?”气氛不对,林栀蓝回神:“别问了。”沈屿泽竟听话地不问了。
鱼市星宿。
他们去了福利院的那座小山,时间也差不多天亮。
林栀蓝问他:“沈屿泽,你饿吗?”“还好。”林栀蓝“哦”了声,沈屿泽没听到。沈屿泽又冒出一句:“我饿了。”“嗯?”“你去买?我找不到路。”林栀蓝乖乖点头。他们还没上山,有家店铺很近,味道不错,最主要的是开门早 。以前林栀蓝很想在这儿吃,但是没钱。
“老板,要份小笼包,两碗粥。”“诶,好。”老板带上手套,看了眼林栀蓝,“是林栀蓝吗,长这么大了。”林栀蓝意外,她没在这儿买过。“陈姨每次都会来这儿买。”提到陈姨,林栀蓝眼眶泛红:“是吗。”所以那段时间院长早饭没做她的,到校门口才给自己的那份早饭是陈姨买的吗?那时候还怪院长来着。
“谢谢。”林栀蓝快速跑上山,冷风刺骨,吹在脸上生疼。到山顶时,沈屿泽正欣赏风景。林栀蓝小声喘气,体力比以前好不少。林栀蓝递给他一个豆沙包,吃完又要了一个,看来和他胃口。日出好像比谁都准时,林栀蓝和沈屿泽坐在草坪上,
日出了半边脸,如一蒙纱之砚者,潜窥人间。云换上了桃红裳,就连天南去灰色之衣,配上了蓝衣矣。红色之光策射地。日露了一笑,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林栀蓝很少能观景,会想起别人说日出之美源于它脱离黑暗的开始。沈屿泽没有对风景情有独钟的习惯,这样的日出每天都会上演,像沈屿泽这种颠倒日夜的,看过太多了。
林栀蓝靠着栏杆,她没扎头发,风吹来,头发被吹乱,林栀蓝睫毛又长又弯,她揉了揉眼,睫毛翘了几分。裙子被吹得有些飘逸,站在日出下,像一副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