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想是为了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看看高山流水，尝尝鱼鲜酒美，走过岁月，闻过花香，释怀这千疮百孔的自己，坦然走向死亡。”
“方是不枉来世一趟……”
医馆——
大夫吞了口口水，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来。
“情况很不好吗？”杜閖颇为焦急地看着他。
大夫暗自撇了撇嘴，暗自偷瞟了一眼挂在他脖颈上的刀，刀身似是还泛着寒光。
“这位爷，您带来的这位小姐身上的伤痕严重，需静养一段时日，再配上老朽的药，准能好。”
杜閖极轻地哼了一声，将银子搁下，便要离开。
大夫见人走远，忙招呼小厮，“把他的画像画下来，给我报官！”
杜閖安顿好人，取了药来，却发现人不在了！
幽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慌张，身影踉跄退了半步，忙跑出去。
他不清楚到底是她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了，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足以让他窒息。
一醒就离开吗？
花妗……
雪片白的浓烈，少年隐在雪里，如画一般。
雪袍披身，貂皮围颈，一缕墨发被寒风托起，薄唇紧抿，狭长的眸子有些泛蓝。
他抱着怀中安睡的少女，低喃，“真是会找麻烦。”
他颇为嫌弃道，“混身都是伤。”
良久，他又开口，“疼吗？丫头。”
……
竹屋经历了一场雨，带着点新鲜气息，花妗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氾羽端正地坐在书桌旁，眉间微蹙，看着什么，眸光微蓝，似画卷般养眼。
“醒了，就把药喝了。”
她看了看茶几上泛着苦气的药，胳膊有些吃力地端起药，正欲一口饮尽，却被氾羽夺过，“别端撒了我的药。”
话罢便抬起她的下颌，慢慢地将药灌进她的嘴里，随后又丢了什么到她嘴了，微甜。
“你可还不能死，”他拿帕子擦了擦手边沾上的药汁。
花妗并没有开口，有些奇怪，他似乎话变多了？
走神间，他丢了什么过来。
是一根笛子，竹制的？
不对，手感不对，镶了竹色的铁？
“送你防身，免得又晕回来。”
“我不会用。”凤眸漠然，平静看向他。
“嗯。”
嗯什么？花妗挑眉。
“我教你。”
“这本书先看看，等你好了我教你。”
“骷髅花，你拿到了吗？”
花妗把玩着笛子，漫不经心地询问。
“拿到了，”他无意识地睨了一眼光了的药碗。
“其实我很奇怪，”花妗扬眉看向他，“氾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你会救我。”
“一个一心向死的人你不会想救的，这不是你的风格。”
“可你救了，我以为是因为我的毒让你感兴趣了，”她没有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可事实上，那么远的距离，你不可能发现我身上的毒。”
他淡笑起来，眼尾微翘，“那么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抬眸，整张脸都因为暖身的药将本惨白的脸捂的粉扑扑的，“一个挺好的人。”
……
离了花妗的地方，氾羽眸光微颤，滑跪下去，唇边泛白，一只手脱力的抓着茶几桌，“原来这么疼吗？”
他想起小丫头板正的问他，“氾羽，你以前见过我吗？”
他想应该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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