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们同归于尽了,是吗?”
花妗听到背后的人平静道。
莫名的,她站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身后的人似是极轻的笑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话罢,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去干什么?报仇吗!找谁报!人都死了!
花妗想抬腿走人,可怎么也抬不起腿来,挣扎地闭闭眼,还是叹了口气。
“殷木图吉!”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他没应。
花妗拽着他,“别去,会死的。”
他的神情很平静,可眸子里却闪过偏执,“你说,如果有无上的权利,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小野兽,”他的眼尾泛着红,“放开。”
“会死。”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崩不住了,一双眸子周围都泛起了殷红,他大吼道。
她一把抓住这小孩,往他嘴里扔了什么。
那东西自己滚进了他的身体,殷木图吉的眼角滑落一颗泪滴,意识也迷糊了。
一记掌风飞来,花妗忙带着小鬼躲闪,眸中迸发杀意。
来人带着铁制的全脸面具,声线像是故意压得很粗,“解药!”
她记得他是木里辛身边的奴隶,她便将男孩丢给了他,“不是毒。”
“自此,他会忘了这里的一切!”
……
花妗恍了恍神,阿吉原来就是西苹王的儿子吗?
突然,肖䇥痛苦的抱住身体,不一会儿身上便汗涔涔的。
“蛊要死了,你寻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她徒然弯起眉来,“肖䇥,记住了,既然菜,就要学会避其锋芒,否则,徒有想法,却无城府,只会落得虎落平阳罢了。”
“愿你心想事成,”她的一双凤眸古井无波,无悲无喜。
“杜閖,”她拍了拍背着她的杜閖,“报官吧,封了这斗兽场罢。”
湛蓝的天空洋洋洒洒飘下满天飞花,白茫茫的,打在树的枝丫,打在房梁的角落,莫名的惹眼呢。
“杜閖,想杀我吗?”她像是阐述着一个句子一般平静。
“花妗!”杜閖气笑了,“怕我杀了你,又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因为我不想骗了。”
“怎么?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呗!连骗,你都不愿意了?”
“杜閖,讲真的,”她虚弱道,“我快死了。”
“就这么个伤?”他嗤笑一声,反唇相讥道,“那你以前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不是这个,既然选择了强大,便要舍去其他。”
“你说什么?”
“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毒,还养成了蛊,”她漏出一抹笑,“杜閖,我活不久的。”
他怔愣了一瞬,“为什么告诉我?”
“大概想让你在我死后替我收尸吧!”
“花妗!”
“这般小气嘛?好吧好吧,那就不收尸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不在乎?”他喃喃自语,感觉身上的丫头安分了些,他猜想是睡着了。
“花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骗我了,可是怎么办呢?我似乎习惯你了。”
怎么办呢?
阿妗……
我总会让你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