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黑,为什么没有人掌灯?
一个身影在黑暗中摸索,像是橘灯一般在一片黑暗中点亮。她们……大概就要死了吧。
死在他们的过往中;死在不安中;死在颓废中;死在回忆中;死在无知中;死在……
她甩甩头,继续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有人吗?!
她高喊,可……没有声音回复她,等待她继续探索的只有黑暗和无止境的寂寞。
好寂静……
她登往黑色的高塔与山峰,想要找到被遗忘的黎明。可是她踏遍了众多黑暗都找不到那一抹明明该来到的黎明。
她想要跑开,离开这个满是黑暗,毫无光亮的世界,可脚步愈发沉重,不能移动丝毫。
这是哪里?
突然,一只手抓住她,把她拉进幻境的深处,拉进这本是岩石却柔软如海洋般窒息。像是进入了没有空气,满是气泡的海洋。
“你是谁?”她问向被明暗分割的另一个她。
“我是我,你是你,我即是你了,你也可以是我。”另一个她说,“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我们都是冰洛洛啊。”她微笑着,说出这些话。
“我们……是共体的……”
冰洛洛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不可思议地重复那些话。
“对啊,你准备好离开这里了吗?”
另一个她透过光与影的交点,在黑白的海洋中向冰洛洛游去。
“你的一生要经过很多阶段的死亡与重来,你此后会遇到很多个‘冰洛洛’,但这次正面谈话是最后一次。”她拉住冰洛洛的手,不知从哪来的鱼群将他们包围,把他们带往更深的深处。“再见了,冰洛洛。”
……再见
……
……梦?
好像是吧。
床头柜的闹铃指向5:46,离上学的时间还早。她打开台灯,静下来听着齿轮转动,带动着指针转动声,好像一个正处深海的鲸鱼,突然有感发地鸣叫几声也不会感觉奇怪。
几次了?
数不清第几次在5:46时醒来了,每次都是静静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梦境都出奇的一致——都在一片黑暗中寻找光明与人烟,然后无功而返,一直在黑暗中徘徊,最后在一片迷茫中醒来。
远处终于有些光亮了,踏入救赎的微光,她躲在房屋内不愿出来、涉及那些微光。
它们的孩子为什么惧怕黑夜了,因为他们知道明天的太阳不会升起,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阴霾与黑暗,无人去探入黑暗,去叫醒没有升起的太阳。
冰洛洛没有办法撤掉吊滴的线,只能无力的将情绪埋进膝盖。
几朵鲜花插在水瓶中,其中一朵花的枝干已经被残忍的折断裸露出白芯在空气中暴露。
那么……鲜花意味着什么?
她把鼻子凑近了去闻却不出什么来什么味道就像夜晚时分抬头望向天空的月亮时会想到黄桃罐头里的黄桃一般荒谬。
而现在不就正处于夜晚么……正处于万物皆黑暗的月夜。可在月亮的招集下又并不那么黑暗了,而是在黑夜中透出一丝反射太阳的光。
她也没有再睡觉,瞥眼看到在月光下微微拂动的鲜花。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