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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忆君忆往年(1)

曲安漫漫长萧夜

景年,十四年夏

11岁的萧长卿还是萧家嫡系子啊,慵懒闲散,实属一个闲垮公子家,又常喜如到湖边游玩。

现如今他侧身于扁舟之上,嗅着周围细细荷香,素白色衣袍耷拉在舟沿之上,浸泡在了澄澈湖水中。

他舒适的半眯起眼眸,不知不觉中飘到了湖面深水表面,他不禁伸出自己的右手,遮住了苍穹的刺目阳光。

他就这么在水中飘荡,享受在荷香笼罩的朦胧感。

正困倦欲入睡之际,空气中一声稚嫩的童声划过寂静的空气,传入萧长卿的耳朵中,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大脑。

“曲哥!曲哥哥回来了!!”

这声音里饱含了太多情绪,激动、兴奋、高兴、以及欣喜。

萧长卿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弄的措手不及,没保持好平衡便直直的从扁舟下摔落,整个人浸在了湖水内。

窒息感将他包裹,如同一张棉厚的大衣紧紧勒住萧长卿的脖颈,将他的鼻息堵住,麻木得四肢一时间无法动弹。

“呜…!唔,咕噜咕噜…”

幼小的萧长卿有些惊慌,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垂着眼眸,摇晃四肢将身体摆平,头露出水面,正欲呼吸新鲜空气之时,却看见自己16岁的小竹马——曲丹臣。

他是如此风华正茂,修长笔挺的身躯直立,墨色发丝如同瀑布般散落下来,眉眼如清风明月,笑着站在湖案边与其他小孩道相见话语。

萧长卿歪着脑袋看了看,眯眸审视良久,突然放开求生的手与脚,任由自己倒落在水中,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他突然就不想自己回到案边了。

“噗通”一声,令人吃惊,在众孩童惊愕的目光中,曲丹臣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跳入水中将快要窒息的萧长卿捞起。

曲丹臣再上岸时,身躯上单薄的便装被水侵蚀,连衣布都变成半透明,贴在肌肤之上,紧实的肌肉便被显露出来。

而萧长卿装作迷迷糊糊的模样故作虚弱地躺在曲丹臣怀里,手指耷拉在他的腰间,任由发丝将他的衣衫滴得更湿。

“…”曲丹臣低眸看向怀里虚弱不堪的人儿,伸手捋了捋他被水花沾染了发丝。

“…常在萧府水域住,竟不会水吗?”

他暗暗低道了一句,看着自己怀里娇小昏迷的人儿,无奈叹息一声将其打横抱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将他带去了自己的寝室内,放在松软的床榻上。

年迈的老太医捋着自己洁白的胡子,眉眼眯起,给躺在床上昏迷的萧长卿把着脉。

“怎么样?”曲丹臣坐在一旁扣着手,有些难耐地道。

“嗯……”太医先是闭眸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又淡淡道:“睡着了。”

曲丹臣:“???”

此言一出,全场错愕。明明连身子骨经不起折腾的府主都被拉起来到现场去看昏迷的少主情况,最后就一句睡着了?

老祖母皱起眉哎呀一声,打破寂静,声音中充满着质疑与不信:“少主落水后便昏倒,怎么摇怎么不醒,睡着可信吗?”

老祖母平日在府中权威极大,更显作威作福,她一言既出,府中一些狗腿子们连胜附和,叫嚣着换太医诊察。

“行了,别吵了,难不成你们想比起少主睡着,更愿意接受少主昏迷的事实?”

勇于反驳言论之人是曲丹臣,他好看的眉头微蹙,显然不胜其烦。

他微微抿唇,指尖抚上萧长卿的右手脉搏,只感他的脉速正常,有滚珠滑过之感,气息也平缓,当真不像昏迷之人,倒更像…

喜脉?

曲丹臣被自己拙劣的医术逗笑,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后规矩的将手拿开,藏匿在墨色衣衫内。

正当在众人不悦与困惑不解之时,原本平躺的萧长卿忽然微微翻身将曲丹臣的手臂一下抱在自己怀里。

“哥……”声音极小,更像喃喃自语或梦语,只是萧长卿人小力气却不小,抱着曲丹臣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撒开。

众人见罢才恍然了萧长卿当真是睡着的事实,他们见此情形都忍不住笑了,尤其是那老祖母。

她一身华丽衣衫,糙旧的发丝见掺杂着白发,额间皱纹微显。她轻笑着走上前打趣。

“看来我们家长卿很喜欢你呢,要不然长大就嫁予你怎么样?”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府之人都笑了,也在用类似的语言挑逗着他。

曲丹臣被萧长卿抱的胳膊都微微颤抖,耳根的红晕都染到了脖颈,显然羞涩到极致。

但萧长卿脸不红心不跳,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闭着眼眸抱他胳膊的力度又加紧几分。

曲丹臣似也被萧长卿精雕的演技所折服,扶额轻笑出声,随即在众长辈调趣声中轻轻鼻音一声:

“嗯。”

曲丹臣在回复那老祖母的话语。

萧长卿身躯微僵,随即反应过来后瞳孔微垂,难以掩饰的笑意突破尽力掩饰的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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