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深夜的窗前,百亿恒星被烟雾覆盖的体无完肤,四面八方的枪炮声炸穿我的耳道,昨日还嬉闹的房间,今日沉寂的令人恐慌,体内不曾停歇的另一个自己就在此刻变得鸦雀无声。
“Echo,来吃点东西吧。”转身,一个高高胖胖的乌克兰女人。
“好的,阿姨。”我跟在女人身后来到餐厅,桌上已经准备好的食物。
我恍惚的盯 着眼前的一切,"快吃吧。”
随着声源看向我对面的女人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东西,我拿起一旁的餐具,视线并没有离开她,“您不难过么?”
她本送入嘴中的食物停在半空,“难过,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简单的字句猛然间撞击在这无形的意识上,人的孤寂与不可抗力,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并不是天灾而是同类,空气再次进入沉寂,短暂的小片刻,仿佛那深夜里噬人的海浪。不过也确实如此,此刻推开大门,更糟糕的情况满地皆是。
就在我流浪了许多国家后无意间踏足了乌克兰,而我的一位好友刚好是本国人,我便决定拜访她,我带着我的简易行李来到她家,栋很大带有路微古典气息的房子,一见面我们便像从前一般开心的聊着那些不曾相伴的时日里各自发生的一切,可就在今日我那鲜活的好友竟成为了这场突如其来战争的祭奠之一。
晚饭过后我躺在床上,思绪跟随着慌乱逃窜的人们,飞溅的钢筋水泥掺杂着人的肉身,这血与空气的交融弥漫在整个季节里,我一动不动的矗立在这不可抗力的混乱中,周围的人们经过我时碰撞着我的身体,也有一些一边逃跑一边回头看着我喊出我听不懂的字句,甚至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过来拖拽我的衣衫,我仍旧无动于衷。
就在刚刚,就在一分钟前,那最响亮的一炮炸穿了周围的一切,炸穿了我好友的身体,而此刻我也面临着同样的危机,我没有躲避,也许就在下一秒我的生命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终结,更残酷的是即便我像多数人一样慌乱的逃跑也并不代表我就会因此而逃过一劫。
如此幸运的是此刻的我还有机会回忆这一切,即便令我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