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纵使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卑微又懦弱,可这一年多来遭受的事情催逼着自己不得不向社会低头。
言父亲氧气罩中微弱的呼吸,债主狰狞撕打自己 的面庞,被搬得空无一物的家,亲戚们冷眼旁观的态度……
言这一切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压垮着自己的神经。
言自己打工努力维持着生计,可得来的钱连父亲的医药费都快无法承担,自己实在是……撑不住了。
言只能孤注一掷来到这里,也做好了被随时赶出去的准备。
言却聆得那人的话语,眼泪一下子似要夺眶而出,遂被忍住。
言哥哥还是那么好,怎么会这么好,即使曾经被那样对待,还是会在自己困顿的时候伸出援手。
言急促呼吸几下直起身子,张了张口,嗓音低哑,“哥哥的条件是什么?”
卫寂这几年在经济富足的情况下我就不断购进父亲公司的散股。
卫寂直至濒临破产苟延残喘之际,更是购下几个股东手里的股份,算到今日早已手握几近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卫寂我漠然抬眼看向眼前人,他眼底迸发的感激、愧疚与自责在我看来太单纯,又愚蠢。
卫寂他轻视了我作为商人的野心,我的字典里从不存在不计前嫌的滥发慈悲,如今答应做交易不过是为进一步掌控实权做铺垫。
卫寂“我的条件是——”
卫寂不自觉的拉长语调,宛若吐着蛇信子的蝰蛇,随时会将人拆吃入腹。
卫寂在人紧张的神情下还是说出最残忍的那句话。
卫寂“我要你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卫寂如此一来股份远超半数,我将成为绝对控股股东,对公司的后续发展有控制决策和经营权。
卫寂这何尝不是一种比冷嘲热讽的言语更为诛心的报复呢……
卫寂木质办公桌上摆着牛顿摆撞球,小球互相撞击的声音不响,但在当下这种缄默的环境下却无疑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语气也随之威慑道。
卫寂“不接受大可以转身离开,但我想你没有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