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

28.

江户川柯南喘息着将最后一枚扣子匆匆系上，再换回自己熟悉的一套装备后打开了房门。

裹着燥热迎上扑面的冷风，灌入的寒冷令江户川柯南打了个哆嗦，又急忙走到客厅。

屋内萦绕着飘渺的清幽，他要寻找的女孩正像只疲倦慵懒的猫半贴在扶手上酣睡。

江户川柯南那么一瞬间认为她是在装睡逃避自己的回答，但很快，他便发觉她是真的在睡觉。兴许是像自己在外一样，只是小憩一下但直接昏睡过去了吧。

“灰原……”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仿佛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江户川柯南拖来一个毯子，将少女的身体放平后吃力地裹上女孩的身躯。而后他平静地地托颌坐在地板上，看着女孩的脊背紧贴着衣料，似乎被汗浸湿。

他摸上额头，有些微热。他起身去一角的厨房摸索水源，将自己西服的领带浸湿拧干，叠整齐后放在灰原的额头上。

如蜻蜓点水般，江户川柯南抚掉灰原额头上浸汗贴上的发丝。

他的一切行为都做得如此稀松平常，自然又熟络至极。

———平静从来都是掩饰一个人的波涛汹涌。

他的脑海莫名浮现一句相似的话，处之泰然地接着想到，那个女人也是一样。

冷漠的外壳不会掩盖住她的自信与温柔。

他这个一直从不去，也从不敢思考的推测，此刻直接正将赤裸裸的证据笃定在自己的面前。

工藤，你一直觉得自己在那么若无其事地接受对方的付出吗？

工藤新一：“……”

不，我无法若无其事。

你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这或许是内心的深处在发声，但他将其蒙盖上了那个女孩的声音，就像是……灰原在向他质问。

你想说，她是为了科学精神而负责，这本应该是一个科学家该做的事？

江户川柯南苦笑，他道，她说过她不想再被叫做杀人犯。

灰原的声音发出一声嗤笑，仿佛是在对江户川柯南的应答。

动动你天才的脑子。清冷的声线带着几分讥讽和调侃。

你早就对她变了主意，她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这能证明什么？

江户川柯南猛然惊醒，像是窒息在深海中的鱼，狠狠吸入肺中被雨涮洗过林中凛冽的空气。右手侧窗外的月光已经匿挂在屋顶的上端，处处诉说着无言。

大侦探，这能证明什么？

她是为了什么而去以身试药？

工藤新一：“……”

怎么？工藤侦探，你觉得这是一道世界难题吗？

“不，她是为了我。虽然以前的确有着要对其被害得变小的实验体负责的态度，但我依旧想得出大胆的结论，她在之后，是为了让我能够回归自己的生活。”

江户川柯南承认，他在得出这个结论与答案时，在翻涌的白沫消散后，内心不可置否地掺杂了一点欣喜的庆慰。

对，她是为了我。

所以，你认为她喜欢我吗？

“……”

在江户川柯南终于将禁锢头脑的朦胧散开思考时，他已然将双臂撑起，嘴唇上还停留着奇妙的触感。

“灰原？”他没有摇晃下方的人，光芒被他架起的身体遮挡。他轻柔又小心地询问，“灰原，你喜欢我吗？”

灰原没有回答，对，江户川柯南的一时冲动从不期待自己想要的结果。

“……”

下方的人将一直埋在沙发靠背的正面翻了个身，她微颤的睫羽在月光下打着丝丝阴翳，紧密的呼吸变得均匀。与那时他守夜的不一样，她的眉头舒缓了很多。

团絮的灰云倏地遮挡了光，江户川柯南没有看到她的嘴唇是否煽动，话语像是早已融化冰川的潺流，只有呢喃的轻语绵延延地落在他的耳中———I love you more than you'll ever k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