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罗,还记得李浩吗?”段韵坐在对面,吊儿郎当的靠着座椅,看也不看面前瘦削的男人。
钱钟罗真的很瘦,和壮硕一点都不沾边,尤其是在王辉身边,衬得他更瘦了,像根竹竿一样。
“记得,十几年前的我在他手底下打过工。”钱钟罗眼瞳浑浊,闻言,黑色的眼睛动了动,无比漠然,“他不是死了吗?”
“是,我们找到凶手了。”段韵脑袋搭在椅背的顶上,说。
陈澜月抬眼看他,钱钟罗皱起眉:“找到凶手,和我有关系吗?我底下还有很多事。”
“不用着急,就当做……”陈澜月漫不经心的用笔磕了一下档案,唇角掀起一个小弧度,“放个假。”
“王辉认识吧?”段韵打了个哈欠,接着问。
钱钟罗盯着段韵,眉眼微沉:“他是我的员工,当然认识。”
“根据档案,当时他也在李浩手底下打工。”陈澜月苍白的手指捻着档案的一页,慢条斯理的说。
“是,这有什么问题?”钱钟罗身子前倾,面容显上些紧绷,“他当初和我在一起,还有郭涛证明。”
“她又没说什么,你紧张啊?”段韵笑了一声,小虎牙露了出来,看起来有些可爱。
钱钟罗靠回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段韵:“那是我兄弟,你们冤枉他,还不让人着急吗?”
“我似乎没说是王辉杀的人。”陈澜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钱钟罗毕竟是干不法行当的,经常和警察打交道,此时反应很快,恼火的说:“你刚那意思,不就是说小辉杀的人,我们有人证明没杀人!”
“是吗?”陈澜月轻轻的笑着,“郭涛。”
钱钟罗看着那个破旧衣裳的男人开门进来,脸色不变,他盯着郭涛:“郭涛你既然来了,那就把话说清楚,你可跟我们在一块儿来着,当时你还说你儿子要上高中花钱多,我还借了你一千多。”
郭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看了看外面,紧绷的身体松下来:“两位警官我看见了,就是他杀的。”
钱钟罗冷下脸,沉声说:“郭涛,你这样可算是污蔑我,要是查出来了不是我,那我就告你诽谤我。”
郭涛心里一哆嗦,他也不确定这次诈他能不能诈出来,要是失败了……
郭涛心里有些退缩。
“着什么急啊?”段韵坐直了身体,头却微歪着,笑的不怀好意,不像个警察,倒是痞里痞气的,像个混混,“我们怎么可能搁这儿胡说呢?”
段韵是北方人,说话也大大咧咧的,有着北方人的不拘,又因为在南方呆的久了,声线虽然还是很低,却又加了南方人绵软的口音,此时配上她忘的七七八八的方言,居然很好听。
“这里可是警局,没有证据怎么可能会这么说。”段韵笑了笑,“这不是人证吗?”
“你们不能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吧?万一他要是乱说的,我岂不是冤枉!”钱钟罗皱着眉,声音也提高了,他瞪视着郭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