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冷静下来,我看见一脸挫败可怜的大副,心里顿生愧疚。
哦,我的天。
我肯定是吓到他了。可怜如他,没见过神经病吧。
当然,我刚才的表现大概毫无人性、无比疯狂。
啊,好想一头撞死在鹦鹉螺号的冲角上。
亲爱的哥哥,请给予我尼德·兰的豪华待遇。
算了,我就是那么可怜,连冲角都不可能碰到,我就是天生没这么大的福分。
我心中楚楚可怜地发疯,但至少我的身体受我控制了。
所以,我在大副震惊的目光中,狠狠撞向了墙壁。
“咚”。
我倒下了,但我没能如愿以偿的晕过去或是直接失忆。
太可惜,只收获了半张脸的血,糊住了左眼。
啧,清醒了。
我的理智终于归笼了。
“二,二殿下…二殿下?”
呦呦呦,还叫我二殿下呢。
我让他做的事,他是一样都没做到,天天和尼摩那个臭老哥打报告。
哼,这二殿下,不当也罢。
我就这样躺在地上,睁着眼。
笑死,直接躺平好吧,干嘛要听你的话。
“二殿下,您没事吧?”
“让我出去…”
“什么?”
大副满脸惊恐,一看就是被我弄怕了。
我阴暗地爬起来,抓住大副想要为我包扎伤口的手:“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人?”
“?”
这个问号,就很灵性。
“为什么我要的,求你的,你答应我的,你都没有实现?”我不管大副懵逼的眼神和我自身的前言不搭后语,语气委屈。
就差来个印度运镜。
脑浆炸裂,尬的脚趾扣地。
我紧紧拽住大副的肩膀,沉重的思考。突然,我猛扑过去,把大副劈晕。
早这么干不完事儿了?
都怪我想要演戏玩玩儿,这都快把底裤玩没了。
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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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摸索出这难开的门到底怎么开,我犹豫了。
我是该左脚先出去,还是右脚先出去?
不行,我脑子真有病了。
知道爷出个门有多不容易吗?
我独自慢悠悠地在鹦鹉螺号内走着。今天艇内供电好像不太行,灯光不明亮,让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的我看的那是雪上加霜。
路过客厅门口,我忽然听到了人声。
好像,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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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躲在门口。只看见哥哥背对着阿龙纳斯。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桌上台灯昏黄的光照在法国人的右侧,让他那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弥漫着整个房间。
说实在的,我哥眼光真不错,就是嘴笨。
“那时,为什么离开我?”哥哥微微侧过头,光线让他向来冷峻的侧脸附上一层忧伤。
“船长,要是没有您的默许,我们怎能得到小艇?”
“…教授先生,您说的没错,我知道您和您朋友们的计划,因为您实在不会说谎。”
“那为什么…没有阻止我,船长?”
“您的心,不在这里。”
“那时不在,现在在了。”
听着逐渐失控的对话,我表情扭曲。
“在那个时候,您的心在哪儿?”
“在陆地。”
“您知道我不喜欢这个答案。”
“我知道。”
不妙,要吵起来了。刚才还在秀恩爱呢吧?达卡,你给爷争气一点。
哥哥来回踱步,脚步凌乱。
“够了,尼摩。”
怎么了?我在心中为哥哥担忧。
“是的,您也累了。请您睡了吧,鹦鹉螺号明天将开往墓地。”哥哥语气深沉。
这就,这就结束了?
表白呢?深情呢?小别胜新婚呢?
尼摩船长の追妻火葬场?
我这不争气的哥哥,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和阿龙确定关系。
我深深知道哥哥的表里不一,他现在大抵在心里委屈猫猫头呢。
所以,我时刻准备着为哥哥的爱情奋斗。
“哥哥!”
我叫出声,完全忘了脸上的血。
哥哥看过来,我没在意他的眼神,转头走向教授。
“嫂子!”
“上校?”
“不,不是上校。鹦鹉螺号上没有上校,”我星星眼看向他,“我是小叔子。我看到哥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你们怎么了?”
“没…您叫我什么?”
“嫂子!”我笑容甜蜜,转眼就看到教授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