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阿龙纳斯皱眉,“您额头上的血…?”
“害,不要紧,就是浅浅地撞了一下,然后出来透透气。”我回头看了冤种老哥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已经成功和教授在一起了…
看见哥哥深沉的眸子,流转着昏暗的微光。
“我给您包扎一下吧。”
阿龙纳斯说着,便站起身。
“谢谢嫂子,但不用了,”我星星眼看着他,“嫂子和哥哥回去休息吧。”
“包扎一下。”
嫂子,不愧是法国中年男人,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可怖。
所以,迫于两个强壮男人的压迫,我乖乖就范,躺在了沙发上。
阿龙纳斯和哥哥一句话没说,但他们偶尔眼神对视。教授先生为我清理伤口的动作轻柔,但哥哥明显心不在焉。
到底发生了什么?
————————————————
等到教授为我包扎得差不多,哥哥才冷静地开口。
“大副呢?”
“没死,”我斩钉截铁,十分自豪。
“……”
阿龙纳斯扶我起来,他扶着我的手背,好像是在安抚我:“小叔子那时候,为什么骗我?您那时候是知道尼摩船长就是您哥哥的,对吧?”
我保持沉默,歪头看教授。
我的脆弱只有大副看见过,只要大副没说出来,我就是个正常人。
可阿龙纳斯却抢先开口。
“船长,我能和您的弟弟谈谈吗?”他在征求哥哥的意见,却没问我的。
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同意。
哥哥沉默,皱眉,犹豫,开口:“别聊太晚。”
他转头走向了大副的方向。
而嫂子,则拉着我往反方向走。
我左顾右盼,看到了客厅墙壁上的画,看到了关闭的大舷窗,看到了在客厅中央的管风琴。
直直来到了船长室。
————————————————
我看见许多伟人的画像,挂在墙壁上。
以及,达卡王妃和她的孩子。
画像上,他们格外幸福。没错,至少比活着幸福。
不对,怎么没有我的?
我在巴斯德庄园里恭恭敬敬把我那老哥的画像摆在正中,在他的鹦鹉螺号上我连个小画像都没有,这合理吗?
我停下脚步,教授先生也停下,不解地回头。
没错,我的行为没有任何逻辑,但我就是停下了。
我在船长室环顾,接着开始旁若无人地翻找。
“我那哥哥,走的时候带走了很多东西,”我向教授先生解释,“哈,包括我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先生,即使那件东西在船上,也不一定在……”
“找到了!”我笑开了花儿。
那是一个吊坠盒,正反面都可以打开。
正面是哥哥和我的合照,而反面则空无一物,只镶嵌着宝石。
阿龙纳斯沉默,他见过那个吊坠,可却没想着打开看看。
“这是……您的?既然是您很重要的东西,不应该随身携带吗?”说完,阿龙纳斯似乎感到自己不太礼貌了些,面目上带着些歉意。
“这是我的护身符,我给哥哥保管,祝愿他平安的。”
“我明白了。”
我现在不是想要收回我对哥哥的祝愿,相反,我希望哥哥永远留着它,保哥哥平安。
不管有没有用,至少心里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