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们无不提心吊胆,只有那位来自英吉利的船长怔怔地看向我,目光凶狠。
“上校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他们的同伙?”
“他们”自然指的是尼摩船长一行。
啧,船都快沉了还来关心我,脑子有问题?
“船长说笑了,爷只是不想伤害无辜的海洋动物。既然它已经算不上无辜,爷便不阻拦了。”
我在心中甩了英吉利船长几个大逼斗,冷笑
到时候我把救生艇噶了,一个都跑不了。
反正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
船下,肯定是有个大窟窿了。
正好,这艘船不要也罢。
我丝滑转身,绅士地走向放置救生艇的地方,又蹦又跳。
可当我进入房间,却看见几个水手正护着救生艇。
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用着流利、快速的英语。
“谁不知道巴斯德上校一向雷厉风行,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语速太快,差点听不清,“但还请上校莫要毁了这救生艇,毕竟关乎着几十号人的性命。”
“上校也不想当杀人犯吧?”那个人笑着。
不对劲,眼熟,太眼熟了。
“上校是不是想和我谈谈?”
“不,我不想。给我让开。”
海水,漏了出来。
打断我想要一把火烧了这儿再推卸到老哥身上的想法。
算了,不烧了。
爷要把这舱房的出入口都锁死,再见了您嘞。
我又丝滑转身,笑着对他们说:“叫我杀人犯什么的,真的……太令人心寒了。”
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我上了甲板,看见我请来的三个客人都在这儿。
笑死,不怕故技重施,掉进海里吗?
船被海浪撞得摇摇晃晃,慢慢沉了下去。
“那群英吉利的人呢?”我明知故问。
“他们,突然疯了一样的跳进海里……现在,船上只有我们了。”尼德·兰抱胸。
是的,这就是我的杀手锏。
一种想要拥抱海水的致幻物质。
犯法吗?不。
政府机关并没有把我那物质列入违禁品名单,我是第一个发明并使用它的人。
我张开手臂,迎着风。
“葬礼开始了,同志们!”
————————————————
“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上校!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阿龙纳斯作为一个欧洲男人,成熟的老男人,手劲是不小。
捏得我生疼。
我的肩啊!
“是的,教授先生,放开我。”我努力挣脱,“您瞧瞧,那是什么?”
我指着不被注意到的海上救生艇,那群英吉利竟然逃了出来。
“你看,船快沉了,他们也没想着来救你们呐。”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我,动作出奇的一致。
“这和……”
这和你精心布局来杀人有什么关系?
话还没说出口,远处的巨响打断了这句我也回答不上来的话。
潜水艇被鹦鹉螺号的冲角撞个粉碎。
无人生还。
船,还在下降。
潜水艇,浮了上来。
我虔诚地跪下,十指相扣,念着悲歌。
教授先生跌倒在甲板,我充耳不闻,眼含泪水。
尼德·兰抡拳捶我,我爬起来,继续哭。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了。
“起来!”
那是哥哥的声音。
原来,他已上了鹦鹉螺号的甲板,旁边还有个强壮的男人,应该是大副。
噙满泪水的眼睛勉强能看见这些。
我开始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