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一本相册。
“你们瞧,这是哥哥留给我的。”我轻轻抚摸着皮制的封面,“他还有个梦想——建造一座海下城市。可惜,好人命短。”
我说的十分潦草,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必耗费太多精力去维持带恶人人设。
我把相册递给了教授先生。
我不怕传统服饰和建筑暴露了我们的身世,因为那些照片都被我抽走了。有的,只是我们一家人的合照、旅行照。
三位客人越看,眉头越紧。
接着,我开始逐客。
我巴不得让阿龙纳斯看出我的企图,老教授的表情中似乎也有些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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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那个上校的性格就和他哥哥一样古怪。”
尼德·兰抱胸。
“不能这么讲,”阿龙纳斯轻声地说,“性格古怪些,倒也正常。”
“?先生,您看出什么了吗?”康塞尔歪头。
“嗯……照片上,有一对老夫妇。那应该是他们的亲生父母。”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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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间又无了,到了登船的时刻。
那是一艘英吉利的战舰,威武、霸气,是时代的先进产物。
我至今不能忘却他们三人看向我的眼神。尤其是尼德·兰,他眼里的炽热都快喷到我脸上了——真不知道他们一个中午都在聊些什么。
他们好像铁了心要救我于水火。
我好像隔着他们的皮肤,感受到了灵魂深处发出的真挚。
好怪,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干。
嗯,啥都没干。
我安排客人们去休息,毕竟这艘船要一直开到大西洋的另一头。
我吹着海风——你感受到了吗,哥哥?我正和你吹着同一片海风啊。
多少年的分别,你这个不称职的哥哥大概都以为我死了吧。
我自然是不会恼的,只想去你身边给你两个大逼斗,再拥抱你,诉说几年的苦楚。
啊,哥哥。你想隐居避世,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存在。我想干出一番事业,却无名无分。
宝宝心里苦啊。
过了好久,只要我照照镜子,都想在我这张酷似你的脸上甩几个大逼斗。
我又想起了十分关心我精神状态的养父,那个救了我还给了我名字的善良老男人。
如果我真的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回报那个绅士就好了。
他膝下无子,投身于生物学研究。最后,我只能是把军中的补贴寄回庄园,让他买些器具。
我现在却觉得后悔,为什么不多陪陪他老人家呢?
伤心了。
罢了,回船舱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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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上校!鹦鹉螺号出现了!”
某个士兵敲着我的门。
我好困,好困,而且做了噩梦。
命苦啊。
“巴斯德上——”
“闭嘴,我睡了多久?”我气势汹汹,士兵怔住。
“回上校,距离从英吉利出发,已经过了二十多小时。”
“现在在大西洋靠着欧洲的那半边?”
“是的。”
“知道了,马上过去。”
我奔出船舱,只听见这艘船的船长正在匆匆指挥,向已经逼近的海下巨怪开炮。
“停下!”我咆哮,用着我年轻时不太会的英语。
“船底受到重创!!”不知又是谁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