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疾速的狂奔掀起一阵阵刺耳的破空音,假面身形犹如鬼魅,矫健奔走在林间的小径。
美羊羊“该死!闯大祸了!”
她摸了摸已经空无一物的脸颊,确定身后没有追兵追来,才终于放缓速度,低骂出声。
脑海中不可遏止地再次浮现少年恶劣的笑脸,假面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满腔怒火却不知如何发泄。
也不知对方有没有看破她的真容,即使她被扯下面纱时已经扬起漫天尘埃。但假面不敢去赌这万分之一的机率,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赌不起。
美羊羊“呼——冷静冷静,也许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
假面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大脑快速运作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美羊羊“只是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露了个面,应该不会扰乱她的计划吧?”
美羊羊“也许我应该向暖姐姐旁敲侧击打探一下情报。”
自我安慰过后,假面放空思想准备寻觅脑海中暖羊羊的精神触手,却被正巧播来的脑内通讯绊住了手脚。
备注为烦人精一号的通迅只发来了简短的几行文字:
计划有变,斗兽场东南角琦鲸路,捞人。
美羊羊“……”
假面深呼吸几口,凉丝丝的气体窜入咽喉,忍下喉间几分痒涩,假面才认命的回复“收到”。
她调转方向,挥动手臂间花叶旋转,重重叠叠的绿叶凝聚在假面脚下,无声的劲流托举她向远方驶离。
烈风激起地面上残缺的花瓣,扬扬洒洒的尘埃在光下绚烂生辉。
一场遍布硝烟的对峙正悄然发生在昏暗的地下赌场。
雀湫“我想这里应该是我们的据点,你们现在将武器对准我们又是为何?”
雀湫神色平静,即使对面站了一排身强体壮的汉子,且个个手持冷兵器满脸垂涎的盯着他和尚且不明状况的沸羊羊,雀湫依旧从容淡定。
黑暗之中响起一声突兀的轻笑。
隐藏在众汉子身后的黑色身影不疾不徐的开口道:“雀湫啊雀湫,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现在的局势再明了不过了不是吗?你们已经是组织的弃子了。在更重要的成员面前,他们毫不犹豫牺牲了你们。”
雀湫“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挑拨离间?叛徒的话可最是不可信。”
“叛徒……”黑色身影玩味地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语,她再次发出一声嗤笑,“叛徒就叛徒吧,反正也只有你会将恶心的反动军组织当作宝贝。”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奈何他们开价实在是太高了。你知道吗,单就一个反动军的身价,抓到了可足够我挥霍半生。”
“雀湫,念在我们曾是同伴的份上,我会请求主持给你留下一个全尸的。”
雀湫“痴人说梦。”
雀湫上前一步,黑黝黝的瞳孔一瞬间化作诡谲的烟紫色。考虑到神术在黑暗中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他干脆选择近身肉搏。
沸羊羊沉默一秒,很快加入战斗。虽然他还没有理清楚状况,但跟着雀湫来总是不会出错。
这些汉子多是昔日的同伴,有的甚至还曾得过他的指点,雀湫心中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哪怕没有武器傍身,但雀湫一身强健的肌肤就是最好的屏障。
他如入无人之地,轻而易举将一半的汉子撂翻在地,卸去了他们的行动力,却都留着一口气。
——这自然不是雀湫心软。在他眼里,同伴是同伴,背叛了组织的同伴称为叛徒,而叛徒都该死。留着他们一口气是方便带回组织拷问情报。
雀湫“聂银孀,”
雀湫突破重围,站到黑色影子面前,巨大的身体显得格外有压迫感。相反,在他阴影笼罩下的女孩就显得格外娇小,仿佛不堪一击。
聂银孀微笑着瞥了眼最后一个在沸羊羊手中不堪倒地的人,哪怕面对横七竖八倒地的同伴,她也只是轻嗤一声,不甚在意。
“雀湫叔叔,”聂银孀唤了一声昔日对雀湫的称呼,她仰着脸颊,在黑暗中露出脆弱的脖颈,“你要杀了我吗?”
当然会。聂银孀在心间肯定的下了回答。
雀湫如她所料,毫不意外的握住了她脆弱的脖颈,只要他稍微一用力,手下女孩的生命就会顷刻消失。
生命只在对方一念之间,可聂银孀反而笑得愈发灿烂。
“那就杀了我啊,雀湫叔叔。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给的,你有权利处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