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熄,你刚说什么?”
萧瑟又耐心地问了一遍,却听谢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萧、羽!”
果真是前言不搭后语!
谢熄放开萧瑟,怒道:“他该死!你本该杀了他!”
若不是那个弑父弑兄的孽畜,萧瑟又怎么会死?好不容易重来一回,竟要放过了他!前世正是这个时候,他赶到天启找到了萧瑟的尸体,如今境况,萧羽不死他怎能心安?
谢熄神色逐渐阴沉,是萧瑟从未见过的模样:“我有一剑,教与你,杀了他。”
谢熄后退两步,怒喝道:“流光!”
流光剑冲天而起,谢熄腾跃而上执剑,银色月光倾泻而下,那柄剑竟真显得流光溢彩,隐隐生华。
“谢熄,你疯了不成?”萧瑟施展踏云一跃便要将流光剑夺下,这是院内,不比苍山,若是谢熄一剑下去保不齐多大的动静,连屋子都会叫他给震塌,他要当这个破坏大王,萧瑟可不许!
“你拦我?”
谢熄有些不可置信,眼神带着质问。
萧瑟简直要被他气死,这人平时不声不响,疯起来简直无法无天!
可萧瑟也不愿和他动起手来。
最终萧瑟还是没能拦住谢熄,叫他一剑将华清苑劈成两半,气得司空长风跳脚,他也因此见识了那铁马冰河般的惊天一剑,那让他震撼又心痛的一剑。
翌日。
天朗气清,还未到卯时,演武场外已人满为患。除去昨日已来观战的许多人,又有多人因那震撼人心的两剑而来,加之昨日下午司空长风公开宣布今日仅以一战定胜负,天下人都奔赴雪月城来见识这备受瞩目的最后一战。
这日雷无桀,叶若依,司空千落,温初岁,唐莲,连带着昨日醉酒的谢熄都起了早,占了前排位置,唯独萧瑟这个正主姗姗来迟。
雷无桀打趣道:“萧瑟,你昨晚偷牛去了?今日竟起这么晚?”
萧瑟闻言横了雷无桀一眼,却并未多说。雷无桀和叶若依早已搬出了城主府,自然听不到昨日动静,可架不住司空千落拆台:“偷牛倒不至于,不就是玩闹着把华清苑一剑劈了么?气得我阿爹大半夜睡不着,这也没什么,要不是我结界布得快,半个城的人都要叫你俩闹醒了。”
“你俩?”叶若依抓住了这两个字,轻笑道:“除了萧瑟,还有谁?”
“他喽!”
司空千落抬了抬下巴,指向谢熄,却见那人正低头喝着酒,仍是没有说话——谢熄一向是个沉稳内敛的人,可近日话实在少了太多,酒倒是喝了不少。
萧瑟见他又饮酒,走过去夺了酒杯,却嗅到一股不太熟悉的冷冽清香,皱眉道:“不是风花雪月。除了宴中的风花雪月,其他的酒我已藏了,你哪儿来的酒?”
“暗河的桑菊酒。”谢熄懒懒道,“暮雨今早送来的。”
萧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瞧见不远处的苏暮雨和慕雨墨,慕雨墨没带面纱,暗河解散后他们重新站在了光亮之中,仅是个普通的世家家主罢了。
萧瑟问:“你和苏暮雨的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以前不是挺烦他的么?”
“他那十八柄飞剑又不对着我。”谢熄瞧了萧瑟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便悄悄把酒顺回来了,又道:“不打架的时候,他其实是个好家主。”他顿了顿,“也算是个好兄长。”
萧瑟默了默,最终没将酒杯拿回来,只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