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买鱼

徐师傅今天过来通知康宁娘俩，后天他有半天时间，他已经和两辆拉石子的车打好了招呼，后天去他家相家，让她们早点做准备。

他走到院子门口看到外面的路上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想仔细看清楚，结果那人走远了，但是徐师傅从那人走路的姿势感觉像他儿媳妇，他想不通她来这里干什么，不可能吧。 

搞不清楚，徐师傅就不去操心了，背着手走进院子里，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又出笼了。

小牛子看见徐师傅进来，开心的喊起来“徐爷爷来了！”

有认识老徐的也过来打个招呼：“徐师傅，你也来吃饭，这边坐。”

小牛子早就搬了板凳给老徐放在身后：“徐爷爷坐这里，我给你拿包子去。”

老徐美滋滋地坐下，和周围人点头示意：“你坐你坐，我这里有专座，哈哈哈...”

有明白其中内涵的对徐师傅竖着大拇指，有不明白的笑笑，继续吃饭。

吃完的去和郑兰香她们报饭，明天什么时候来，吃多少，郑兰香让康宁赶紧记下来，好准备明天的材料。

卖肉的卖菜的如今不用在路口等，早早就自动来报道，把最好的留给她们，剩下的再去村里转转就能回家了。

这些人的钱郑兰香让康宁当时点清楚付清，都是各村抽时间出来挣个零用钱的小买卖人，及时结清钱他们也好周转。

有时候卖鱼的也来转转，康宁留下来一两条，炖个鱼汤给来吃饭的人们一人一勺尝个鲜，算是订饭的福利，有的人见有鱼汤，就要五个馒头沾着鱼汤吃，有滋有味的也是一顿饱饭。

出来受苦挣钱的都是没有其他特长技术的，只会出力，修路又是半年的时间有活，天冷了他们的活就会很少，有的机灵点的，去煤厂拉了煤面各村各户卖，冬天也多少有进项。

所以这群人基本都很节俭，能省就省，节约下来孩子们去学校的时候就不那么拮据。

卖鱼的有天过来说最近的鱼很便宜，三毛一斤问她要不，要的多了他可以帮她捎回来。

他们收鱼是论堆买，一堆几十斤，五块或者十块包圆，捡出大小分成两种价格卖，小点的两毛，大点的三毛，

康宁问为啥最近鱼便宜，卖鱼的小声说是有人悄悄在水库炸鱼，炸出来的的鱼多的卖不了，便宜卖。

“那炸鱼不犯法吗？”康宁很奇怪，“现在还有人敢炸鱼，没人管吗？”

“有，怎么没有，水警巡逻，逮住就是犯法，那些人是凌晨四五点炸，水警都在睡觉。”

卖鱼的也不希望他们炸鱼，鱼价越便宜了他们越不挣钱。

因为卖鱼的人多了，卖不动价格起不来。他遇到康宁他们这样的大户，如果能多要点他薄利多销，也能少挣点。

她说要十斤吧，要是有活的买点养池子里，想吃的时候捞出来。

第二天一早卖鱼的就给她带来几条活的直接扔到水池里养着，这是一块钱一斤的草鱼和鲫鱼，好养活。

小牛子高兴地围着水池的栏杆跑，听说有草鱼，就拔了草扔进去让鱼吃，看到鱼没吃就再拔另一种草喂，不一会池子里到处飘着草。

康宁告诉他，鱼儿要熟悉一下环境才好吃草，而且放的草多了，挡住阳光和氧气，鱼儿很快就会死，她用耙子捞出草喂了猪，猪上了膘，毛光发亮，吃了睡睡了吃，美得很。

十斤半死不活的都是一巴掌大的鲫鱼，康宁征求了娘的意见，一少部分炖了鱼汤，一多部分裹上面油炸了吃，这是他们第一次吃这么奢侈的油炸食品，焦焦脆脆的，一咬“嘎巴”响，张老三两手握住细细品，感慨不已。

去城里的时候，康宁给他带了几条炸鱼，捎给张贵尝尝，干货的生意越来越好，张贵干脆停薪留职去管进货的事，张老三要经常去店里看看，康宁给他买了一辆新“飞鸽”加重自行车，来回也方便快捷多了。

棚里康宁一大早去看过，前天才除过草，打过药，浇一遍透水，对面何家嫂子让她放心去忙，有啥事她帮忙看着，也提前锻炼学习。

今天来吃饭的人们又多买了几个馒头，鱼汤里见了肉，有两个17.8岁的孩子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康宁不忍去看。

这之后，她家房后经常有拉料的给卸点石灰、沙子，说她盖房的时候都会需要，还说等她盖房的时候需要拉砖，他们可以帮她联系砖厂，免费帮她拉砖。

康宁也很感动，这些受过苦难的人们，你给他帮助，他就懂得感恩。

卖鱼的再来时，就没有那么便宜的鱼了，他说炸鱼的让一锅端了，连船带人都被拉走了，现在打鱼的也是限时捕捞。

徐师傅说了他的来意，郑兰香有些犹豫，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这事有些匆忙。

“老徐，我觉得不用相家吧，你家里怎样我也没时间去住，这里也离不开，如果要认识家里的孩子们，可以找个时间聚一下，大家都认识认识，我儿子媳妇那里还没和他们说过，我总觉得这事有点急了，要不重新安排时间吧。”

徐师傅说他的事他做主，不用和谁说，车已经联系好了，去看看也没啥，该走过场总的走走，虽然是老来伴，也得彼此有诚意不是？

郑兰香想想也是，就同意后天一起去。一家人做好准备，和报饭的说好，后天让他们早点打算。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康宁锁好篱笆门，和娘、小牛子走向国道路边，等徐师傅说好的车过来。

不多会，两辆蓝色的卡车缓缓停在她们面前，徐师傅打开车门，让康宁她们母子俩去后面车，让郑兰香上他坐的车。郑兰香红了脸，上了车徐师傅侧过身关门，鼻翼的粗气喷在她的脸上热热的，郑兰香几十年没有和男人离的这么近过，紧张的身体都是僵的。

关上门，说一声走吧，司机目不斜视，“嗯了”一声发动车子前进。

徐师傅感觉身边的人紧张，伸手揽过郑兰香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右手，想给她一点安慰，郑兰香顿时出了一身汗，更觉别扭。

过了好一会，适应了这种接触，她才慢慢放松下来，接受了他的半抱。

二十分钟到达城外，卡车只能走到这里。下了车，徐师傅打了一辆出租车，行驶十多分钟，来到一个旧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