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天选帝后

“禀奏天君、天后，水神人祭之女乃小仙明月所放，息土乃明月所盗，此事由明月所起，与勾陈君无关。”

我在一旁听得禺疆信口雌黄，又见勾陈君顾及众人关系，把一切事由皆揽于一身，且不论禺疆这厮的罪则，私自射杀天神、盗用息土，仅此两项便是重罪，天宫刑罚一向严明，此次当于众仙天帝定不会法外开恩，自己的过错怎可连累旁人，便急急地站出来言明。

“禀奏父君，盗用息土乃儿臣所为，与他人无关。那日儿臣在凡间甘渊附近被承影剑剑气吸引，便落下云端查看，看到凡间百姓哭声震天，正在终极渊附近用豆蔻少女向水神行人祭，儿臣不忍便与水神理论，谁知禺疆逆天行道，强占民女，不，不对，强占神女，轻溥无礼，儿臣路见不平，便与禺疆恶战，这厮战不过便放水来淹，我等怕百姓受灾，才用息土挡水，让百姓免受其害，方才保住了那白民国毫发无损。射杀天神更是无稽之谈，杀，乃死也，灭也，魂魄散也，如今水神不好端端地站在殿上，何来射杀之说。”龙云斐也站出说力证。

后来龙云斐与我道：“那日见勾陈君站出来澄清，本王早已想好，侍禺疆说完，便要与这厮当堂对质、辩论。论道法，怕是勾陈君无人能及，但论口才，勾陈君自是不敌本王。想不到，又被你抢了先，倒显得本王胆小怕事，不敢担当，天宫浪子的威名如何能输与那块不近人情的石头？偏偏九妹也来凑热闹，结果你们二位女神是好心帮了倒忙。”

“父君、母后，三哥和神尊还有明月公主所言句句属实，儿臣那日……那日也在，因听说上古神剑承影剑现身凡间，便托三哥一起找寻，那日确是水神先行人祭，百姓苦不堪言，三哥和勾陈神尊与水神理论故而起了争执，水神便要水淹五国，儿臣也是为救百姓，不得已而为之，还望父君明察。”九公主瑶姬怕勾陈君受罚，便也站出来说话。

“儿臣以为，神或佛均乃得道之人，道，无形无象，育天地万物，非神为道而不能成。道即是德，非道之德而不能为。神既是道的化身，又是得道的楷模，水神禺疆倒行逆师，行人祭，害百姓，损神威，儿臣以为当刑天道。”一向说话不着调的龙云斐今日倒是口惹悬河，颇有些道法，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放肆，大殿之上，诸神皆在，岂容你胡言？守陵星君何在？”天帝怒道。眼见一双儿女皆与此事有关，非但不知轻重，还言之凿凿，虽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大殿之上天威森严，如今便是想袒护这几个小辈，也是不能，只好秉公依律。

“陛下，臣在。臣有罪，未看护好陵中圣物。请陛下降罪。”只 见奎木狼于众人中站出跪于殿下道。

“奎星，以你法力，如何能让他人盗取陵中圣物？”

“臣，失职。请陛下恕罪。”这位星君倒是颇有义气，并未将我等一并供出，只说自己失职，让我心中生出几分对他的敬佩。

“父君，儿臣盗取圣物之时，星君未至，故此儿臣才得了先机。”龙云斐也跪在地上陈述。

“一派胡言。上古帝陵中有先天帝金龙火凤的封印，此乃我天族秘术，非天定天帝天后人选，便是真龙也不可入内，即便你为真龙，那火凤封印又是何人开启？”听天帝此言，我方才明白，那日镇墓兽并非被那个傻殿下忽悠，封印中的火凤之血也非我为凤凰后人，而是因我乃天选帝后。

“禀奏父君，儿臣……破解了龙凤封印自行开启入内，并无他人。”这殿下今日说话倒是正经。

“放肆！众仙面前，你胆敢口出狂言。先天帝的龙凤封印，世上无人可破，你平日游手好闲，怎可破解？说，何人开启火凤封印？”

“陛下，是小仙开启。”我一语言罢，只听殿内议论纷纷。天选帝王为三殿下，倒不足为奇，反正左右都是帝王之子。这天选帝后数万年来被猜了个遍，谁知却是我这个从未露过面不知名的白孔雀。岂不让人大跌眼镜？

我只瞧见我父王面色凝重，与圣母在一旁悄悄耳语，我母后则一脸忧虑地望着我，连连摇头。

“哎呀，恭喜陛下，天选帝后，尘埃落定，此乃喜事。”天后护短，眼见儿子要吃亏，便及时出来相劝，并频频向下连使眼色。那席间一众仙官都是和事佬，见天后眼色，便纷纷附和齐声道：“恭喜陛下！”

见众人说情，天帝也不好太过苛责，当下缓和了脸色道：“天宫向来礼法森严，天选之人也不可免除惩处。”天帝说完向下望道：“你等可知罪？”

“此事与他人无关，臣，愿一人领罪。”勾陈君行礼道。

“此事与他人无关，儿臣，愿一人领罪。”龙云斐也行了礼言道。

“臣，愿领失职之罪。”星君道。

“小仙愿领罪，但小仙不知所犯何罪！”那日我语惊四座，听得我二哥端着银爵呆立在侧，我父王眉毛紧蹙，我母后急得直摇头，勾陈君目光凝重，龙云斐闭起眼睛无奈地匝了匝嘴，立于一旁的瑶姬拼命拽了拽我衣角，只有我师尊端座席间不动声色。

“为神者守苍生保平安，为道者行仁义顺天命，明月随师尊修道万年，久居大明孔雀宫孤陋寡闻，只知神仙受香火供奉，却不知神仙还可行人祭，如此惨无人道的祭神与妖魔区别何在？神仙苦修大道意义何在？”

我那时对禺疆恨之入骨厌恶之极，一时气愤不过，胸中一腔执拗之气喷涌而出，便在瑶池盛宴中当着百仙之面脱口而出，与天帝理论，却不知自己早已犯了天下大忌。

“放肆！”我一言未尽，我父王孔宣便上得殿前，怒声喝止。我父王坐于席间听我几人辩论，当下早已明白事由，禺疆好色，天下皆知，但无天宫降旨，射杀天神，盗用息土，桩桩件件均为重罪，好在我只是放了人祭之人，并无罪则，故并未出面，谁知越听越后怕，我不仅开启火凤密印，还在众仙面前竟然对天帝出言质问，如此不敬，六界少有，怎可了得？

“禀奏陛下，小女修行尚浅，初上瑶池，不明天规，还望天君恕罪。”

“无妨，无妨，年轻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敢作敢当，大胆直言，甚好！本座也曾年轻过。我天界人才济济，可喜可贺。”天帝似乎并未在意我这个小辈的质疑，反而甚是安慰。

我忽然想起自己在凡间时也是如此大骂过神仙无德，想来前世便有此因，转世后依然不改，看来这人的秉性不论经几世实难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