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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故布疑阵

与兽共舞

听完我方知海雒笙的计划已悄然实施。果不其然我回到大长和国军中,见五皇兄弟正着了人乔装成商贾到朝云国收购铁器。我方恍然大悟,这些来往于官道上的商贾有一半都是长和、白民、巫咸派出的甲士,只为借机炒高铁价。

我五皇兄与我说:“安王此计果然甚妙。三国暗中联合让人向朝云、君子、雨师妾国高价买入铁器、兵械再卖出去,其它几国见水涨价高一定会跟着买。此时天下皆争着买械器,械器价格已十倍上涨。听闻君子、雨师妾等国国君看到如此形势,便纷纷抬高铁价,百姓见卖买铁器获利高都倾尽财力去生产铁器。孰不知我等三国早在暗中私下于各国购买囤积粮食和马匹,命商贾们大肆传播在他国用15钱买入的粮食,到长和等国可以50钱的价钱卖出。又联合几国商人到盛产马匹的朝云国百钱收购成年马匹,再转手到我国一百钱可卖出。几国的人得知,都去卖粮食、马匹。如今长和等三国已尽数将君子国、雨师妾国的铁器和粮食、马匹收购一空,民间无粮,无铁器、无马匹一旦开战,千山暮少了粮草和器械马匹支撑必定无法长久抗衡两国,只会退兵。明月,你可不知,近几日这夫夫山上各种草药已被我三国尽数采走,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想不到海雒笙的计谋实施的如此快速。千山暮自知粮草无多,便急于求成,率三国兵力发兵巫咸。月孤桐退守边关闭城不出,被千山暮围得水泄不通。为迷惑千山暮实施最后一击,白民和大长和国自是按兵不动,但看这以一敌三的阵势,怕巫咸国是寡不敌众。而我游说的郢王迟迟不见发兵,我开始替月孤桐捏了把汗。

首次攻城,千山暮调来大批威力巨大的移动井阑,巫咸果是寡不敌众,守城将士折损大半,索性城池未丢。我担心月孤桐安危,入夜便持了莫邪潜入巫咸城中观望。只见那个太子,正在城中命人家家户户收集夜香。见我到此,便拉了我至城墙上参观,只见他收集的夜香排满城墙,一只只木桶恶臭熏天,守城的士兵们个个皆以麻布捂住口鼻。

“如何?”那个自负的太子没头没脑地问我。

“啊?”我一时头脑发懵不知他所问何事?

“本宫收集的夜香啊!如此多的夜香堪称天下一绝。”他说着颇有些沾沾自喜。

我无奈地望着这个纨绔太子,不知他又在打何主意。

“阿月,你莫小瞧这夜香,这可是打仗的至毒武器,杀伤力不亚于兵器,专治那个五国一枝花。”

听他一说,我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如此令人作呕之法除他之外,天下再无人可用。见我一脸忍俊不禁他颇为不满:“你可别小看这夜香,一桶泼下,不仅能把人恶心死,还能让伤兵伤口恶化溃烂。夫夫山中草药早已尽数摘光,这次我看千山暮能奈我何?”听他如此言之凿凿,只觉这太子委实是个歪才。

“但毕竟他手握百万雄兵,殿下还是莫大意。再坚持几日,到十五月圆,八卦阵布好,便可擒拿千山暮。”

海雒笙迟迟未动,皆因在暗中排兵布阵。他曾与我说,“我师尊所授八卦阵需在十五月圆之时入阵最佳。因此日乃阴阳两气最盛之时,太极八卦便是由阴阳两仪而生,故在此日开阵威力最大。算算时日离十五月圆还有五日,也不知月孤桐能否坚持到此日。

“阿月,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否则也不会半夜跑来瞧我。你有此心我知足。”

这太子当真是口无遮拦,如此危急时刻还能想到此处也是心大。

“我以为太子殿下今日损兵折将在城中危机四伏,本想助殿下一臂之力,哪知殿下意气风发,如此即无危险,明月告辞。”

我刚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住衣袖道:“哎,本宫那是苦中作乐,笑对风云事。人生短短数十载,悲也数载,乐也数载,何不潇洒快哉?此时城池危急,若主帅愁眉不展必将影响士气。阿月,本宫剑术一向不如你,你若想看本宫被千山暮活捉,便一走了之。本宫与你有来世之约,你可不能背信弃义。”

他死乞白赖,明明是想我留下,却还找了千种理由,着实让人头疼。

次日一早,千山暮果然来势汹汹再次出动百辆移动井阑攻城。哪知月孤桐此番有备而来,我立于城墙一隅暗中观看。月孤桐命守城将士皆藏于暗处,任城下士兵如何叫骂、放箭皆是不出,从外看去,城中似无一人守城,连个幡旗都不见。攻城士兵便开始架设云梯,待到爬至一半 只见一桶桶夜香倾泻而下,直淋得人晕头转向,呕吐不止。那夜香沾到身上十分腌杂,攻城甲士们被淋后纷纷退去甲胄,一个个躲在一边不停地擦拭身上屎尿。月孤桐再命人放箭,漫天弓弩齐发,只听城下惨叫一片。月孤桐这招数虽然恶心,但确实管用。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城墙下恶臭熏天,攻城之人已无法下脚。眼见正面攻城不下,千山暮便借道君子国从北侧进攻。月孤桐听报忙命帐下玄甲众将:“速去收集马尿,并熬制米汤。”

“啊?马尿?”我与玄甲军众将同样对这位歪才太子的号令摸不着头脑。

“你等有所不知,千山暮从侧面袭击必定是料定我国无援兵才敢如此明目张胆,若此时援兵突现,他必不敢妄动。”

“太子,可是国君派援兵到此?”玄甲军中一众将领听到援军一词,禁不住喜出望外。

“马尿便是援军。”月孤桐故弄玄虚地说道。

“啊?”玄甲将领们均被说得摸不着东西。

“哎!”月孤桐长叹口气道:“你等皆为读书之人,正史看过不少,但野史、外传却比不得本宫。若要造成援军已至的假象,便需用热米汤与马尿混合浇于入城各道之上,让马匹走出些痕迹,迷惑敌人。对方见冒着热气且带有骚味,必会以为是大批援军已到,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听罢这才纷纷点头道:“如今城中兵力不足,若正面迎敌,必定惨败,只有以此方迷惑敌人,拖延时间。”

“只是此法只可暂缓一时,若千山暮察觉,必会重返,若十五前攻城,届时城池危矣。”

玄甲大将此言有理,也是我担心的问题。此时离十五月圆只有两日,我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玄甲军按月孤桐所言,将混了马尿的热米汤淋于各条道路上,再以军马踩踏,制造假象。千山暮带兵于此后,见各处皆是冒着热气的马尿,犹豫良久,竟然派了一支军士在城外驻扎,将大部队撤兵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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