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有让人等的习惯。”
余安平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瞄了一眼戚雪心，明显是意有所指。
“姐，你不会告诉你接下来要见的人，就是余安平吧？”
戚雪心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姐姐刚刚口中所说的“接下来还有访客”，竟然真的不是一个搪塞自己的借口。只是她怎么看眼前这个访客，都不认为余安平够得上戚雪如平常接待的那些人的水准。
“雪心，你先回去。”
戚雪如已经看见站在余安平身后的许灵了，如果没什么必要，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掺和进去。至于她和楚泓方的婚约？
没了就没了吧，庆阳二小姐的丈夫有的是人想当。
“为什么？”
戚雪心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姐姐和余安平之间有她不清楚的事情，又想起之前堂弛光在面对她和余安平的时候，态度几乎跟戚雪如如出一辙。再看余安平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戚雪心甚至隐约觉得，对方是在嘲讽自己。
似乎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就只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的玩偶，虽然保护得周全，却被捂住了眼睛和耳朵，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的东西。
“雪心，姐姐真的有事。”
戚雪如想起之前楚泓方的态度，直觉这一次余安平可能会给她带来其他的消息。可她也想不到，自己的态度更是间接印证了戚雪心的想法，让对方认为自己被当成小孩子看待。
“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弛光哥哥是这样、楚泓方也是这样，就连姐姐你也要这么糊弄我吗？”
“雪心，我说了，关于那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如果丰启内部的情况真的像余安平说的那样，那么她现在是断不可能把妹妹交到楚泓方的手里，那不仅相当于让庆阳成为丰启的钱袋子、救命稻草，更是断送了妹妹一生的幸福。
“那你跟余安平又有什么事情那么着急，就非得现在说呢？”
戚雪如越这么说，戚雪心就越觉得姐姐有事情瞒着她，再加上余安平那双隐约准备看戏的眼睛，戚雪心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生气。
“之前堂弛光在剧组门口的时候也是这样，让我别跟余安平起冲突。现在姐姐你也要这么对待我吗？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要让着余安平？明明我是你的妹妹，有什么事情是她能知道的，我却不能知道的吗？”
戚雪心越说越委屈，明明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又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戚总，要不我们先走？”
余安平觉得戚雪心再这么闹下去，估计今天的事情是办不了了。
“等等。”
戚雪如咬了咬牙，又看了一眼已经嚎啕大哭的戚雪心，觉得自己也许不该一直这么护着自己的妹妹，有些事情总该要让她知道。
“李秘书，去清场。张经纪，可能得麻烦你再等一会儿了。”
既然戚雪心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楚泓方拒绝和她联姻，那么自己作为姐姐，就不该阻止她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
“余小姐，还有另外两位，我们进去谈吧。”
“戚总，你确定？”
余安平看了一眼戚雪心，多少有些担忧。
戚雪心本人可能没多少威慑力，但她那个小说主角的身份可不是假的。要是这个气运之女的bug发动了，余安平可不认为自己这个恶毒女配能扛得住。
“她今天来是为了问和楚泓方的婚事，余小姐，这个诚意你觉得够吗？”
戚雪如隐约有种直觉，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估计是捂不住了，反正最后都得被丰启、乃至楚泓方算计，那她倒不如做好万全的准备。
“够。”
余安平挑了挑眉毛，突然对戚雪心产生了一点怜悯。
不管是小说里还是上辈子，戚雪心可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可现在依照戚雪心和戚雪如的对话，似乎戚雪心不仅和楚泓方的婚事掰了，就连一向以当戚雪心舔狗为荣的堂弛光，似乎也对戚雪心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两条感情线，断得稀碎。
“协议书。”
余安平从包里取出许灵签好的协议书，推到戚雪如的面前。至于坐在一旁还在抽噎的戚雪心，哭花了妆的脸蛋再加上懵懂的眼神，说是本场谈判的吉祥物也不为过。
“请问，哪位是许灵、许小姐？”
戚雪如并没有打开那份协议书，而是看了一眼刚刚跟着一起进办公室的许灵和蔡妮，猜测哪位才是西恋容事件的关键人物。
“我是。”
许灵看着戚雪如的动作几乎与余安平如出一辙，看上去似乎同样对自己签字这件事毫不在意。有了这点认同感，许灵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明显什么也不知道的戚雪心，忽然萌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该不会余安平和戚雪如才是亲姐妹吧？
“那么另外一位，应该就是荣夜的负责人蔡总了？”
余安平身边就没几个人，戚雪如早就调查清楚了，现在能跟着一起进来的，要么是和西恋容事件相关的人，要么就是可以被信任的人。
戚雪如几乎没费多少精力，就猜出来蔡妮的身份。
“戚总，您好，我是蔡妮。”
蔡妮看着余安平和戚雪如面对面对峙的场景，忽然感觉眼前的气氛甚至比自己当初去拿投资还要紧张。
“你好。”
戚雪如微微一笑，将电脑往许灵的面前一推。
“许小姐，丰启的总裁楚泓方已经发现我这边的小动作，所以你的速度可能得快点了。”
许灵的确可以减轻她的一些负担，当然，仅仅是从追赶时间的角度上来说。
“至于余小姐，既然这份协议书我已经收了，你也该告诉我拼图下半部分的内容了吧？”
“那是当然。”
之前余安平还有些担心戚雪如会不会因为戚雪心，不愿意对丰启下狠手。现在看来，倒是她低估了戚雪如的魄力。也许对于戚雪如来说，妹妹的如意郎君、和妹妹的一生幸福，并不是同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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