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掉在了街道之上?”南宫寒再次问道,黑眸微眯。
“是”
看来定是有人精心的策划了一番,甚至于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给摸透了,不然,他怎会这一路里由着大街骑马回府的途中未曾得见任何类似的布条。
黑沉的眼轻扫了下呆卧在地上的女人,闪过些许的歉疚,或许,她当真的是无辜的,她会有那般的事件发生,只是因为他的关系,那些人,为的只是要修理他,让他声名破败,落得被戴上绿帽子的下场。
此刻,怕是玉临国内,不,应该是三国上上下下皆已知晓了此事,他堂堂的平方王爷居然被未过门的妻子穿了小鞋,此事,他人居然能比他这个当事人预先知晓。
怒火平息之后,私心里,他虽觉得这事叫他气愤、恼怒,但他却也可以此摆脱掉要娶严媚儿为妻的承诺,这次,就算她当真的是因为他才遭人设计,他也绝不会收回要送走她的决定。
他这辈子的妻只能是曲如烟,他许过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诺言,她回来了,他必会遵守,然后好好地生活下去,会再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至于严媚儿,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是在这场羞愤的事件中,尽量的保护她不受伤害,若是让她觉得不够泄愤,那他便一辈子的背负上被扣绿帽子的不堪声名,即便是他有能力洗清这场羞辱,他也绝不做任何的举动。
这是他欠她的,他当真的不敢相信,从不欠女人的他,居然也有歉疚女人的一天。
目光从严媚儿身上收回,冷冷的转向众人,冷沉的一字一句道,“她不是我们玉临国的人,也未嫁予本王,要处置,本王也得交由给她的父亲处理。
若是诸位想要挑起两国的纷争,破坏了这份和谐,尽管的在这儿张口要着本王对她严刑处置。”
话毕,锐利的眼在诸位身上扫射一番,瞧着众人皆是闭紧了嘴不再言语,继而才开口对着一旁的将卫道,“将她带到王府别院处静心休养,好后,将她送回她娘家。”
之后,便再也未曾看过严媚儿一眼,便踏步进了府门。
走在通往府内大厅的庭院中,南宫寒的心中突而闪现不安,总觉得落下了什么东西,垂眼冥思,忽而想起今日一早回府,便未曾得见过刘琦一面,忙止了步,转身,对着跟在他身后的康乾,李烨二人道。
“刘琦可在府上?”
这……两人忙相视一眼,随即神色担忧的看向南宫寒道,“不知”
“不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会不会也跟着今日严媚儿的事态有关?南宫寒心思一沉,忙唤道,“来人”
“啊……”
城郊之外的一处破庙中,传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只见得地面上,一高大生猛的男子抱头在地翻滚,双腿狠蹬着地面,死劲的挣扎着,庙内,那横七竖八的木头架子、干草被其搅合成团,摆放着的那些破烂的瓷缸小碗频频发出砰砰的撞击之声。
庙顶之上,瓦砾破破烂烂,阳光从那一个又一个的洞口处照射下来,将屋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男子卧倒在地,一头长长的黑发被地面的泥土染成了淡淡的泥黄,那张脸黝黑粗犷的脸也被弄得尘土遍布,乍看,倒是可用灰头土脸来形容。
因剧烈无比的痛意,男子的额头堆积着无数的皱纹,大颗大颗的汗方染湿了发,也聚集在那一道有一道的纹理中。
双目充血的红,一对浓眉紧拧成团,高而大的鼻,狠皱着,渗着密集的细汗,嘴唇苍白无色,嘴巴大张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呻吟。
不一会,他的全身开始抽搐、痉挛,脸色发青发紫,腹部内一阵的绞痛袭击,只是顷刻间,冷汗涔涔而落,犹如大雨挥洒般,使得他全身的衣衫湿了个透。
‘吱呀’,紧闭着的那扇要倒不倒的破门突地被人推开,逆着光线,门口出现了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
地面垂死挣扎的人,朦胧的眼瞧着眼前这人身穿一件黑色衣袍,负手而立,长长的墨发飘逸着,那张被身后强烈的阳光映衬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脸,依旧难掩俊逸冷酷。
地面上匍匐痛苦的人,一瞧清眼前之人,绝望地眼中急忙显露出希望的光芒,忙拖着身子爬上前去,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裤脚,虚弱的求救道,“快把解药给我,解药,我要解药。”
“没有”奇邺幽洌黑沉的眼垂凝着身下的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没有?”虚弱的声音这次带着尖锐和生愤的力道,“你们主子说过的,我这毒每隔半月才会发作,前几日发作之时,我才服了解药,为何会这么快又发作了,而且这次比上次痛得还要刘害?”
“……”
“我知道了,你们耍我?”趴在地上的男子霎时面色苍白,恐惧切愤的道着,“我可是替你们完成了任务的,你们要我陷害严媚儿那个女人,让南宫寒丢脸丢份,这事,我是做了的,你们怎可如此不讲信用。”
“你错了,我们很讲信用的。”奇邺薄唇一扯,冷寒的吐出这句话,随即,抬脚,狠狠的将他踹离了自己的跟前,
“打一开始,我家主子就没打算要你活着”
“你们……”
“这双手,我这就替你取了,反正你死了这手也是被尸虫噬咬的多。”话一说万,‘唰’的一声,长剑脱鞘,再‘唰’的一下,伴随着男子惊呼吃痛的大喊,一双手爪陡然落在了地面,鲜血淋淋。
“我……的手……我的……手……手……啊……”看着那被削去了双手,鲜血直涌,只剩得一副躯的手臂,男子那对凸显的双目更加用力的狠瞪着,仿佛眼珠子也快要掉了出来。
雪上加霜,体内噬人的痛意再次席卷,男人拼命的在地上打滚折腾,瞬儿昏死过去。
奇邺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从何拿出一个木制的盒子,一个弯身,将搁在地上的那一对爪子迅速的装了进去,再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将木盒朝内一放,起身,拍了拍衣袍的下摆,再不管眼前之人的死活,便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