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还有点羞耻心,出门时,记得将衣衫穿好,省得出门后,落得一个万夫可指的印象。”
南宫寒话一说完,随即踏脚便离去了。
“南宫寒,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如今的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跪坐在地上,严媚儿瘦弱的身子猛地一抖,随后,泪如雨下的叫声吼叫着。
王府大院内,上上下下忙作的仆人纷纷被这凄怨、恨怒的声音震得呆愣在了原地,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只是深表惋惜的淡淡的摇了摇头,但眨眼的功夫,又瞬的做起了手头上的工作。
这主子的事情,他们争论不得,也不好争论,做下人,该是将分内的事情做好便成,至于这府里哪位夫人来,哪位夫人走,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待几名侍卫将衣衫凌乱着身的严媚儿,还有那挨了一百大板已近气绝身亡的乞丐挟着出了王府的大门口时,突地,王府大院的前头,左右两侧纷纷的跑出了许多的民众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富有穷,一层又一层的将王府的大门口包围得方泄不通。
粗看一眼,少说也有几百的人,守卫的将士一瞧,立马的出声制止,“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命了,居然连王府的门口也敢围堵。”
不料,守卫的话,众人听了丝毫不将其听进耳里,反是从袖口里、手心上、怀中掏出了一溜略微有手掌宽,男人大脚长度的小布条。
那布条颜色不一,有青,有蓝,有红,有紫,有绿,几乎人手一条,众人双手一展,横着放在眼前,眼神朝着上面和着侍卫架着的严媚儿和那气息奄奄的乞丐身上来回一瞧
。
随后,将那布条紧捏在手,众人愤恨的视线紧盯着严媚儿。
其中,扎在人群堆里,有一女子突地吼出一声,“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布条上说的女子就是她,就是她给咱们王爷待了绿帽子,我们绝不放过她,要让她受到惩罚。”
“接受惩罚,接受惩罚。”众人一听,忙跟着举手叫嚣起来。
“不能姑息养奸”人群里又响起一句略显得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不能姑息养奸”众人再度跟风。
“将她活埋”
“把她烧死”
“浸猪笼”
“乱棍打死”
“……”
一声接着一声,人群里四窜起一句有一句的声讨。
这般情形,守卫的将士从来不曾见过,一时间只得慌乱无措的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本就焦急不已之下,民众却瞬间越发的争夺起来。
诸将卫视线瞧着那左右,前方还不断跑来的人群,险些晕倒在地。
像是要深表决心一般,众人又一度的将那布条拴在了脑门处,大吼着,“这女子伤风败俗,如不严惩,定会坏了咱们曲阳县的民风。”
“对,这女子放不得。”
“万不可饶恕”
众人的情绪太过激动,有些甚至开始大打出手,几个妇人跨步上前,将挟着严媚儿的守卫给推离开,动用上拳头朝着严媚儿狠狠的揍去。
“打,打死她”
一旁未能插上手的人纷纷呐喊助威。
事态发展得太快,根本无暇管制,眼瞧着克制不住,守卫的将士中,忙派出一人朝着王府内院走进,此刻,只有请王爷亲自出面方可解决了。
“出了什么事?”李烨和康乾听得府外一阵的吵吵闹闹,正准备前去探看,却不想在后院的小径处,和进府报备的守卫撞了个正着,瞧着眼前之人一脸惊慌的模样,李烨忙问出口。
“府……府外……门口……出事了?”那人一听李烨如此一问,才忐忑不安,异常艰难的将这话道了出来。
拳脚踢在严媚儿的身上,一点痛意也感觉不到,那如花似玉的脸,红肿淤青得不成模样,一头的青丝凌乱非常。
本就散乱的套弄在身上的衣衫,此刻被这些疯狂的人们给撕裂扯破,白皙的手臂、肩头,背部给露了出来,身上再无一点完好。
当南宫寒冰寒着脸出现在王府门口时,瞧着的便是严媚儿卷曲着身子,无力,任人欺辱的侧卧在地上,一脸的鼻青脸肿,双目空洞无神的模样。
南宫寒一出现,那些扰乱的众人随即安静了下来,连着正骑在严媚儿身上挥拳狠揍的妇人们也规规矩矩的起身,推了回去。
南宫寒冷寒的眸子在面面相觑的众人身上轻轻的扫量,视线定格在他们额头上的布条上,脚步一踏,站到了某位男子的面前。
众人见着南宫寒听在了这男子面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脚步又纷纷的朝着后面推了一步,似要隔离得危险远一点。
就在男子屏住了呼吸,心惧后怕的恭敬站立原地的档头,南宫寒那背负的身后的大手咻的一伸,将系在男子额上的布条给取了下来。
‘南宫王爷外出办事,未婚妻难掩寂寞,遂于外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此乃时日已久,此行不可原谅。
次日一早,南宫王爷回府,适逢撞见新夫偷腥一事。
新夫人为其大戴绿帽,南宫王爷故而念及往日恩情,盛怒之下,怕也只是做出将人轰赶离府的决定。
亲民若想保全曲阳民风,若替恩情施舍不断的南宫王爷大抱不值,希以明日亥时举布现至王府之口,断不可轻饶了此等贱妇。’
布条之上,乍现这几排墨笔字迹,虽写的横七竖八,却一笔一划的能叫能看得清清楚楚。
阴鸷的眼中闪过杀意和愤怒,大手将这布条往掌心一捏,再展开时,只剩得细灰随风飞离。
他被人算计了,锐利的眼瞧着地上的静止不动的女人,冷沉的对着在旁的众人问道,“这条子如何出现的?”
冷寒的语气霎时吓得众人面色惊恐,但众人皆知,南宫王爷素来身性急躁,容不得别人叫他等待,再多惧怕,也得有人上前出声交代。
于是,站在最为前头的那名,方才被南宫寒给摘下巾条的男子又一次的站在了风口浪尖之处。
双腿打着颤,低垂着首,口吃的道着,“是昨夜四更天里,从房顶掉下的,落得满屋子都是,官人、贵富,几乎是家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