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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西山诡录

第二天一大早,季尚和季明就出去工作了,季晴早早的就去准备王四的药材,王四醒来的时候,季晴还在忙碌着,他就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问道:“晴儿,你这解毒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我睡觉的时候都不会感觉到手上的疼痛了。

季晴正在捣碎药材,闻言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董老爷子,他可是咱们村年纪最大的一个,今年一百二十多了,可是个毒疯子!”

王四顿时来了兴趣,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村子,竟然会有这样的高手,连忙道:“董老爷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季晴停了下来,沉吟道:“没有,不过我从小就爱和他一起玩耍,慢慢的也学会了一些,不瞒你说,这是我第一次给蛇解毒,也是最后一搏了。”

王四并不意外,而是微笑着说道:“你运气好,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果然是师傅教出来的好徒弟!”

季晴一怔,这位王哥哥一开口就是“晴儿”二字,便令她面红耳赤,心中怦怦直跳,赶紧低头又开始捣药,柔声道:“师兄谬赞了,待师兄的手好了,师兄便领师兄去见董老爷子。”

王四神色一喜,兴奋地说道:“是么?我已经等不及要见一见那个神秘的老头了!”

“怎么样?我这就去给你上药!”季晴冲着他咧嘴一笑,王四这才发现,原来季晴早就给他配好了药,昨天晚上那种刮骨疗伤的疼痛再次袭来,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连忙闭上双眼,但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左臂和右臂,缓缓地送到了季晴的面前。

季晴情不自禁地轻笑一声,双手如行云流水,一口气完成:“王哥哥,搞定!”

王四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都不觉得痛,醒来的时候,季晴正在收拾着药汤。

“晴儿,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又要痛一次?”季晴面色一红,小声道。

王四连连摇头,道:“你别笑了,我不想经历第二次那样的痛苦!对了,你经常来这里吗?你是如何避开那些毒蛇的?”

季晴望着远方的落日山脉,喃喃自语:“那地方,下次还是不要再来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一次算是你走运,不然,只怕连这座山都走不下来。”

“难道这西山上就只有一条大蟒蛇?”

季晴见王四一脸茫然,便将手中的绷带递到了他的面前,冷笑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赶紧给我上点药,免得你忘记了之前的痛苦!”

季晴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药桶离开。

留下王四一个人在后院处理伤势,心头却是一片甜蜜。

两日后,在季晴的精心照料下,王四的双手终于能动了,胳膊上的红肿也消退了,身上的伤疤也都结好了,只是还有些痒,让人忍不住想要挠一挠而已。

“晴儿,你今日来见董老爷子,别忘了把糕点和新做的衣裳都拿来!”张氏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叮嘱道。

“好,我这就和大哥一起去,多带几本。”季晴欣然同意。

季尚拎着菜篮,急切地说道:“妈妈,小莲,都收拾好了吗,董老爷子一个人能吃得下几口,赶紧的!”

季晴一出门,就见同样换上一套休闲装,等候在庭院中的王四,抿了抿嘴唇,说道:“王哥哥,我们去!”

三个人一边往东祖父的白色屋子里走,一边谈笑风生,季晴的笑声在这荒郊野外听起来特别的响亮,让王四受伤的心脏也跟着好受了不少。

“董爷,我们来看望您了!”人未至,他的声音已经传入董爷的屋子里。

“晴儿,快请进!”

“王哥哥,请进,这里是董老爷子的藏书室!”季晴带着王四,径直进入了董老爷子的房间,刚一进门,王四便被里面堆积如山的各种典籍所迷住。

他有些纳闷,本以为董老爷子的屋子里会有很多药材,可现在一进门,什么药材都没有,只有一本书。

这确实是一间真正的书房,比起王四印象中爷爷家的书房,也不遑多让,毕竟爷爷在东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而这个偏僻的村子,只是一个穷乡僻壤而已。

拥有这么多的书籍,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还未等他从这个书房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就站在他面前。

董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眼神中透着一股智慧,他瞥了一眼王四,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问道:“晴儿今日带来了新的伙伴,不知这是谁?”

“董老爷子,这位是王四,一个摄影记者。”季晴一边说,一边将王四往董老先生身边一送,然后轻轻地举起他的右手,挽了挽衣袖,说道:“你赶紧给他检查一下,他的手是不是已经好了?”

董老公公端详了片刻,缓缓道:“毒蛇!王四,做小白鼠的滋味可不好受,你倒是挺能吃苦的,身上那么多伤,都要留下疤了!”

王四连忙道:“多亏了你的长辈教导,晴儿的医术才能如此高明,王四感激涕零,这点伤势算不了什么!”

“哪里不重要了,晴儿可是煞费苦心,一道道细小的伤痕,都是她的功劳!”

王四一开始还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但很快,他便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老爷子一看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晴儿。

“董老爷子所言,王四铭记在心!”

季尚一脸懵逼,看看王四,再看看董老爷子,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小声问道:“晴儿,他们在说什么?”

季晴脸上一片通红,这个老家伙,是在取笑自己,自己跟着他学习医药和毒药那么多年,这个老家伙总是爱拿自己开玩笑。

“来来来,来,尝尝这个!”季晴说话间,便将一块月饼,送到了董公的口中,董公也是一脸懵逼,表情搞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董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不停地点头:“真香,晴儿做的这次特别香!”

季晴说完,一跺脚,扭头就跑出了房间,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啊,晴儿……”季尚还想要喊她一声,却见季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季晴那么聪明,更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尚儿,快帮晴儿找找,不要让老夫的收藏全被她拿走!”董老爷子朝门外一指,吩咐季尚道。

“行,那我先走了。”季尚说完就离开了。

屋内,就留下董老爷子和王四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董老爷子将手里的月饼一放,目光直直地盯着王四,沉声道:“老夫无论你们是何居心,只要你们打着晴儿的主意,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王四站得笔直,他知道老爷子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松地接近,但他并没有被吓到,因为他只是来这里拍张照片,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他自信道:“老爷子,你不用担心,王四只是来拍张照片,并没有别的意思,晴儿救了我一命,王四没齿难忘,绝对不会伤害她。”

董老先生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凌厉的落在王四身上,这个面容,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却绝对不是当初的自己。同时他能感觉到,这年轻人眼中的神色很是诚恳。

“王四这个名字,是不是代表着,希望我们能和平?”董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王四在他身边落座。

王四微微一愣,本以为董老会试探他几句,却没想到董老这么容易就让他坐下了,他也很高兴,行了一礼,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爷爷给我起这个名字,的确是这个意思,董老怎么会这么说呢?”

董伯是个爱看书的人,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年纪大了,谈吐之间,自有一种儒雅之意,所以,王四也就顺着董伯的语气说道。

老爷子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很好,只是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他的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感动:“我们要变得更强,我们要变得更强!这是我多年前,一位朋友所说,我只是随口一说。”

王四愣了愣,这几个字,他曾经在爷爷的书房里看到过,只是那时候,他还太年轻,根本不知道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寂静。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目光交换了一下,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但两人都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董爷爷,董爷爷......”季晴连忙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晴儿,有什么事吗?”董老爷子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模样,笑眯眯地问道。

季晴捧着厚厚一摞书籍,径直往董公跟前一放,一副天真笑容说道:“这里的书籍我全拿去了,您看,全是一些有关毒类方面的书籍,其他没什么用的书籍,我一个都没有看过。”

董长老看了看晴儿带来的书籍,果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典籍,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典籍,更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典籍,更不是什么珍贵的典籍,都是他辛辛苦苦收集多年的典籍,没想到都被这丫头拿走了。

王四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晴儿,你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扫荡这个家族吗?你是不是在我的书房里找过什么?”

季晴也不管董老先生是不是舍不得,就把每一本都放进了自己带来的背篓,还打趣道:“师父,您的努力,总得有个弟子才行,否则,您到哪里去,再也没有弟子能像我这么好了。”

董爷爷呵呵一笑,捋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道:“我的天,看来这个‘毒痴’的称号,要改一改了。”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而王四也被这一幕所感动,只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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