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照亮的机会,她偷偷看着他的侧脸。这张许久不见,却又一直印在在她心中的俊脸,甚是美好。
尽管此刻映入她眼帘的只有侧颜。
多年未变,他还是如旧。被风吹有些凌乱的毛碎短发,高挺的鼻梁和他的下颌骨线亦如既往的棱角分明。最好看的是他那深邃的眼眸,深深的嵌在眼窝里,以往精锐的目光也有些收敛,倒在微弱的灯光下,似又掺进了少许柔和。
盯着他的嘴唇,期待他能说上几句,例如很好,很不错之类的话。或者点评几句,补充一些也好。
她甚至觉得,再批评两句也是可以接受的。他这种大神,对她这种小菜鸟来说,批评也是一种在意的关心。
在他面前,她好似这么多年都未曾成长。
她其实变了很多,比如毕业后,她在自己心中写了几句话,反复的告诫自己,对于无法触及的人,不要想了。
如今这么近的看着他,原本平静的内心起着涟漪,当初的那些诫语,也沉在心潭,浮不上来。
自己还是痴了一般想着得到他一点赞许,她不贪心,只一点就好。应该说,是得到他的一点认可和关注吧,这是她在校园里就奢望的。
过去,她是不敢想得太多的,例如赢得对等的期待,只有梦里无法控制的时候,才有这样的情节。
现在,她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一个叫不自己名字的人,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忘的一干二净的人,此刻,人在身旁,自己却控制不住的偷瞟看着对方。
他合上了记录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
是写的不好吗?还是不满意吗?她有些茫然。
他把记录本还给她,头也不看向她,说了句,“要去哪?我送你。”
失望,她赶紧按住刚才心中一丝的悸动。
于洋拿着记录本,没有说话,打开车门,直接下车。亏她刚才还想讨好地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对于她来说,这种平淡的有些冷漠。
“他们都走了”他降下车窗,对她说,“自己走回去吗?”
她左右看了下,除了他的车,周边寂静,路上一个出租车都没有。现在估计已经午夜四点左右,那还有人。
车已经发动了,不走,还真得要走回去啊?
想到搭乘他的车,还得看他那张冷脸,自己就……算了,不坐白不坐,又想到她身在现场,刚发生命案,尸体就在不远身后,她没多犹豫就打开车门,重新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徐伟明等她上车后,抿了抿嘴,转动方向盘,车,缓缓启动。
深夜太寂静了,车内除了发动机的声音,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很微弱,。她不想说话,扭头看着车窗一侧。
窗外的黑夜,一团无边无际的黑幕,把她内心的少许亮光完全遮住了。他的几句话甚至一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就掐灭了一根本就烛光微弱,火光摇曳飘动的蜡烛。
深夜,路上没有白日拥挤的车辆,车在急速的奔驰。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于洋,刚才现场你怎么看。”说话时,手紧紧握住了方向盘。
问她怎么看?她只看到了两具尸体,不,应该说三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