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你记下来了，那我没说的呢！”感觉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么黑的夜都能看到他铁着脸，眼睛瞪的很大。
“还有被害人衣着呢？其他体貌特征呢？现场血迹呢？你写哪里了？”这一连串的问话像连珠炮一样。
他手指点着记录本，声音又提高了些分贝，“报案人信息呢？我们是接到支队通知，那报案人是联系的派出所还是巡警呢？”
“我……”她不知道如何说，想说她也是和他一起到的现场啊，来了就被他不停使唤，到现在没停下来，全是按他的脚步在走，这又是自己的问题了？
“对不起，老师，我还没来及的想到。”她也说不了什么，也只好先服软了。
谁让他是老师呢，而她，只是个还处在实习期的小助手。
“那就去把现场都记录下来，马上就去！”话刚说完，他微微低下头，单手扶着额头，手指轻按着太阳穴，另外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白色塑料瓶。
这是要激动的吃药吗？想着他单手拧小瓶子肯定会很费劲，她赶紧伸手想帮忙。
“想吃？”他没让她碰到，自己熟练地单手拧开后，冲嘴里倒了倒，“口香糖，你要吗？”
她摇摇头，心里想着刚才的那一吨莫名其妙的训话，几粒糖就想哄她吗？
他嘴里嚼了两下，缓和了下口气，“去吧，赶紧去吧。”
“哦，好。”她转身赶紧，向现场走去。
又想到他这是要回警队，还是回去休息啊？继续再问问他，扭头向他看去，他已经逐渐走远了。
她心里觉得有些懊恼，倒不是对他，他这种态度，自己来的时候就有些准备的。只是觉得自己何必在意他呢？
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翻出了一些过去的她以为已经遗忘掉的场景。
以往在学校里，她只有白天才看到过他的身影，挺拔高大。不管是正面的清淡，还是坚毅的背影，宽厚的身板让人觉得像山一样，可以信赖，可以依靠。
只是，在这个深夜，伴随萧瑟秋风，原本宽大的风衣紧紧裹帖在了他的身上。她才发现，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
无声的叹息。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拍照、登记、收殓尸体全部结束。同事们都很能干，于洋原本有些慌乱的思路倒也清晰了很多，效率也快了很多。
同事们收队了，叫她一起上车回队里。她看了一圈，周边除了三四辆警车，还有一辆越野车，车内车灯亮着。
他还在？
她赶紧小跑过去，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才发现，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轻轻拍拍玻璃，他侧目看到了她在车窗外挥手。
车窗打开一条缝隙，“上车吧。”他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她走向副驾驶室位置，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老师，您看，这次记录是否还详细。”她把记录本递了过去。
他接过后，看了起来。
她怕车内灯光不够亮，打开手机放在旁边，给他照亮。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