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躺在地上,没有呼吸;另外一具站着,脸却死般平静;最后一具惆怅,心悲凉。
他见她不说话,继续说“说说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把胸中的闷气吐了出来,翻开记录本,大脑整理了下思路,“现场血迹并不多,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大量脚印……”
停了下,快速思考,继续说,“我认为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听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凝视着前方。车略微有些晃动,车灯也跟随颤动,照在前方路面上的光也有些曲折,车速到有些慢了下来。
她也不等他有什么回应,顺着思路继续说了下去,“嗯,老师您提到了伤口,法医还没有详细验看,但是初步判断没有贯穿伤,尸体鞋附近有少量拖拽痕迹,被害者可能是被杀后被跑尸在了垃圾堆附近,刚才的地方应该是第二现场……”
听着于洋复述现场勘察经过,他目光不曾离开前方的道路,久久未曾开口。
没过多久,车就行驶到了警队。一路上徐伟明也没再说什么,于洋倒是讲了一路,喉咙都有些干了。
车刚停好,她见徐伟明不说话,也不想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坐在车上,有点自讨没趣,就准备开门下车。
车门刚打开,声音从旁边徐徐传来,“一会去把记录重新整理誊抄,再拿给我。”
话说完,他就关上车门下车了。他走在前面,她紧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楼。
楼内灯都亮着,走过的办公室灯都亮着,但是楼道内却看不到一人,刚才出现场的同事,想必也已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
如果不是出现场,这座城市的深夜本该就是这么安静。
走在前面的徐伟明,突然回头问她,“你有工位吗?”
“老师,我才刚来。”从她正式报道,到现在才不过一周的时间,其实什么都还没安排。“指导员只是说,让我跟着您……”
他点点头,“那先坐我的位置吧。”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她抬头看了看,门眉挂着上的标牌:刑侦一科。
办公室很大,此刻空无一人,周遭一圈都是档案柜,还有十几张办公桌,他指着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去吧。”
她走到他指向桌子前坐下,这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吗?桌上干干净净的,除了电脑,就是一打白纸。桌上倒是有个相框,里面没有放照片。
她摸了摸键盘,又摸了摸桌子,很是寻常,他就在这个地方工作了很多年吗?
不多想了,赶紧干活吧。看了下手机,凌晨四点。
再次整理就快了很多,也改了一些没有写清楚的地方。两次整理改动,加上路上复述了的一遍,脑海一片清明,终于写完了。
放下笔,她打了个哈欠,扭动了下脖子,发现桌子上放了一个纸杯,盛着的水尚温,刚才只顾低头写字了,一直没注意到,这是给她准备的?
这才想起来,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