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战开启,折颜便亲自带着玄女去阵营中,推荐玄女参战。墨渊再次看到玄女也并不意外,司音倒是有些担心,她显然忘记玄女也是上仙了。
没有玄女偷盗阵图,擎苍派出的战队也并不弱,连日征战,昆仑虚众人也都有伤亡。玄女拿着提前准备的药箱,为他们一一诊治。战事艰难,更艰难的还在之后的东皇钟。除了抓紧为伤患治疗,玄女并没有其他办法。
在大军统帅账外,等他们开完作战会议。玄女才得以入内,墨渊的身体本不需要她来照顾,只是还有几日的时间,这场大战便要结束了。就算为了报恩,玄女也觉得应该在此刻更多地照顾他一些。大帐内摇光上神还在,她与墨渊说,“等此战后,我必与你较量一番,望彼此尽弃前嫌。”
她路过玄女时,略停了一下,复又大步走了出去。这位摇光上神也是人物,玄女望了望她走过的背景。
走到墨渊近前,“请墨渊上神,让小仙诊脉!”墨渊只看了她一眼,面色柔和起来。诊脉之后,玄女总算稍安心了些。他只是有些疲倦,还有当初为她挡劫的伤未好。她在药箱里翻找了片刻,找出近日搜刮折颜的补气养神丹药,递给墨渊。“还请上神每日服用。”
墨渊接过药瓶,玄女即递上温水,吃完药之后。
她便开口,“墨渊上神对决战可有安排?”
墨渊并不回答她,似乎她如此逾越,本不能期待有回答。
“司音以为师傅已经做好了安排,自有对付东皇钟之法。”她平静有似带怒气地说,“容小仙冒昧地问一句,便将封印东皇钟之法,复刻一份给我可好?”
墨渊依旧沉稳,只是眉头微皱。
“你准备给司音吗?她的修为并不比我高深,7万年之后,也不会比我高深。”玄女既无奈又心伤。这个人心怀天下,早早考虑好最后的方式,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对敬他爱他的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有些事情即便是她早早就来了,也改变不了。以前的坏女人玄女不在也改变不了,阵图没有丢也改变不了,不用替司音历劫,他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即便是早知道最后会这样,还是只能这样。在因果,命运之中,她弱小的就像蝼蚁,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墨渊微微楞住了,不知道她原来什么都知道,不仅仅是眼前,甚至以后她都知道。
“你帮我渡劫,这是我欠你的,封印之法给我,如果七万年之后,不能找到其他办法,我来封印。”玄女认真地看着他。“对司音来说,失去你已经太痛苦了,我不想让她日后还要以命相搏。”
墨渊终于开口了,“这只是以防万一,并不一定要如此。”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或者你能在擎苍控制东皇钟之前杀死他?”玄女有些期待,又有些讽刺。因为她知道过程,知道结局。知道自己的渺小与无奈。
“他与我法力相当。”墨渊无奈地说道。“我不会死的,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不会死?”玄女瞬间便留下泪来,语带怒气“沉睡7万年吗?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墨渊看着她,她知道。按照我的预算,可能要沉睡数十万年。“7万年不算什么,我们拥有悠长的生命~~”
玄女不能说,七万年,你会失去所爱,她忍住悲伤。
“封印之法给我吧!我知道,只有法力高深者才能封印,上次历劫,折颜说我已修成仙体。我可以做到,就当还你帮我渡劫的恩情。”
墨渊看着她,她认真而坚决。他叹了口气,拿出竹简轻轻地放在玄女手中。玄女强忍着情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大帐。
在司音的小帐篷里,玄女耐心帮司音诊治,连番征战,众人多少都受了一些伤。玄女带领一众军医,也是日夜忙碌。转眼就到了决战之日。
翼族20万大军所剩无几,天族也损失惨重,摇光上神依旧战死了,素锦一族却还留有很多族人。战争时刻,令羽遭遇离怨,几番争斗,身中数箭。因时刻关注他,在他不支之前,玄女赶来,将他带出重围,进行紧急救治,好在治疗及时,令羽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时刻关切着战场的玄女,立刻赶回去,然而只看到墨渊飞身扑入东皇钟。惊天白芒闪过,东皇钟掉落若水河。玄女只觉得浑身冰冷,当这一幕发生在眼前,她无能为力。她下意识飞身过去,紧紧接住了墨渊的尸体。司音赶过来,“师傅!师傅~”悲戚声声。
玄女的眼泪一下子留了出来,她几乎说不了话,心疼无法抑制。司音哭喊着,“师傅,师傅~”然而他死了,为天下为大义而死。司音看到玄女,拽着她的手,“你看看师傅,师傅他怎么?”玄女却只能摇头,除了摇头,流泪,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离怨、离境、胭脂就站在不远处,这样的战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音崩溃大哭,离境想要上前安慰他,却被玄女冷冷的目光盯住。司音不能克制自己的怨恨,口中发狠念叨,若师父没救了就要天下人都来陪葬。
战争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天族军士为墨渊的战死而默哀,翼族军士为擎苍被封印而士气大衰。
白真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看到司音如此,玄女如此,便将他们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