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的风景很美,在龙脉之上,有时隐隐有仙气环绕。除了修炼道法,偶尔玄女也会和司音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弹琴跳舞。
司音本就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虽然现在扮着男装,却也是丰姿出众。但在昆仑虚上,司音却怎么都不肯跳舞,非说什么,师兄弟们会嘲笑她的。就算让她舞剑,她都不肯。
因而大多数时候,只是玄女弹琴,而司音喝着酒,欣赏着乐曲。偶尔也会司音弹着乐曲,玄女跳舞,但她跳的并不十分好,身姿虽柔媚,但在急行部分总有些跟不上。
因有几次听闻几位师兄夸奖他们感情深厚,说玄女舞姿出众。玄女也再不肯跳舞了。
一日,在玩耍得很疲惫之后,玄女沉沉入睡。
昏暗的烛光下,夜间的风轻轻吹动纱帐,“不要!不要~~”玄女突然惊醒。她做了个许久未做的梦,梦里司音浑身是血,抱着墨渊在哭。
“若水河,若水河!”玄女紧抓着胸口,还未从刚刚窒息的心痛中回过神来。这是司音的劫难,也是墨渊的劫难。虽自己不会在盗取阵图,但会不会有意外。她越来越心神不宁。恍惚间,来到墨渊洞府前。看着莲池中的小金莲,依旧是莹莹发光,她伸过手摸摸它“小金莲,小金莲,你真好!什么都不用愁!只等着日后投身!可是,我该怎么办,即使拼命,也没有办法阻止。”玄女的泪落了下来,滴落在池水中。小金莲似乎有所感觉,光芒忽明忽暗。
玄女坐在台阶上,刚一坐下,便发现洞府门口的墨渊。他身着睡衣,头发披散,面目凝重。
“墨渊,上神!”玄女赶忙行礼。
“你进来!”墨渊捏了捏手指,说到。
洞府内,光芒大盛,如同白昼。墨渊只坐在哪里,“说吧!”他一贯沉稳威严。
玄女看了看他,并不说话。
“我以前就疑惑,你怎会如此关注东皇钟。近日,天族传话,百年之内,翼族必将与天族开战。且你怎会知道金莲的事情?”墨渊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看着玄女。
玄女心中一紧,慢慢整理思绪。如果这些事情以她的能力并不能完成,那么只能求助于更厉害的人物了。墨渊人品能力都是绝佳。他提前知道,能否改变结局?只是要从何处说起。
看到玄女紧张的神情,他轻轻抿了一口水,脸色柔和起来。
“墨渊上神~”墨渊微微一愣,想起那日她喝醉酒娇媚地叫“墨渊”的样子。手指微微划过茶杯。
“玄女自来昆仑虚,渐渐能做许多梦,梦中有前尘,有未来,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俗事。当时,内视发现识海中有一面镜子的影像。”
“镜子?”墨渊轻轻放下茶杯,想起玄女当初渡过第8道天劫时的镜子法器。
“对,玄女私以为应该并非昆仑镜,只不过是一个分身或影像,使我偶有预见。”
“哦?”墨渊虽似面无表情,语调却有些上扬。
玄女急急地说,“所以当初司音被大紫明宫抓起来,我才能先知道。”
墨渊也只点点头。
“此前,我便梦到在若水河,天族与翼族一站,司音浑身是血,东皇钟爆发,要吞噬天下。因此,才对东皇钟破解之法多有关注。”玄女看了一眼墨渊,却看到他正在看着她,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是因为隐瞒了关于墨渊的部分心虚,还是因为害羞。
此刻,墨渊却想到她刚才的眼泪,她是因为司音而落泪的吗?
“只是不知道我此前猜测是否可行,如若能以阵法之力,集诸多上仙乏力是否可以摧毁东皇钟?”玄女正了正脸色,认真地看向墨渊。
“不行。东皇钟一旦开启便可释放出毁灭八荒生灵的威力,此钟唯有用强者的灵魂生祭才能平息怒火,天下太平,后果便是此人魂飞魄散。东皇钟还可封印元神,普天之下可操控其封印的只有天君、折颜、狐帝和~~~~”看到玄女看向他,他才缓缓说出“我!”
玄女心中无奈叹气,那种心疼的感觉由然升起,她不自觉地抚住胸口。
墨渊站了起来,看似无意地往玄女走进几步“那你说说你梦到什么,详细一些。”
玄女微微一凛,正色说道“若水河是天族和翼族最终决战的地方,我只梦到阿音浑身是血。东皇钟在若水河中,散发红光。”
“你能预知近前的事,还是很久之后的事,也可预知?”他皱眉思索了一会,问道。
“百年之内。”但是我知道最终所有人的结局。玄女心里默默地说。
“我那金莲?”
“它会投身仙家。”
墨渊又踱了几步。“你先回去吧!”
“是!”玄女缓缓地回了一句。待走到洞口,她转过身,对着墨渊的背影,迟疑地说道,“如果,要生祭东皇钟,那个人可不可以不死?”
墨渊并未回身,玄女等了一刻,未等到只言半语,黯然离开了。
大战还未起,就听闻翼界的二皇子离境要明媒正娶夜叉族的公主水妍。翼君非常重视,特派出4匹麒麟兽迎娶二皇子妃。
司音初闻这消息,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在某一日自己一个人躲在酒窖里喝酒,玄女特地陪她喝。听她念叨,陪她骂渣男,陪她哭。然而,玄女本身酒量并不怎么样,最后便变成了玄女在哭,哭得比司音还伤心。反而是司音一直在安慰她,但她醉了,也不说为什么。只拼命喝酒。
墨渊来到酒窖的时候,司音正愁怎么把玄女弄回去呢?也许是她也有些醉了,居然忘了法术这回事。
玄女抱着司音,司音动都动不了。醉眼朦胧的玄女看到墨渊后,居然放下司音,跌跌撞撞地向他走过去。未等墨渊伸手扶她,她就扑倒在墨渊怀里,呜呜呜地哭着。司音看得目瞪口呆。虽然知道玄女喝醉酒后有点奇怪,但也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居然直接扑倒师傅怀里。她伸手要去拉玄女,墨渊却说“十七,你去药房拿几颗醒酒药来。”司音看了看他们,回到“哦!”一步一挪地出去了。
待司音出去,墨渊才抓住玄女到处乱摸的手,微微皱眉,“怎么又喝醉了?”还轻轻抬起她的头,擦了擦她的泪。
然而,玄女看到他的脸,却伸出双手捧了起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直到看不清他的脸,才埋入他怀中,喃喃地说,“墨渊,不要死好不好?不要死~~”
一瞬间,他心中一痛。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我不会死,你~~~”
“师傅,醒酒药拿来了!”司音已经赶回来了。墨渊放下手,扶起玄女,一直看着司音照顾她吃下药,带她回去。
第二天,玄女在司音房间醒来,司音还在酣睡。做完最后一顿饭之后,玄女便和墨渊告别,离开了昆仑虚。也许是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要开战了,也并没有人挽留她。玄女作为客人留在昆仑虚也是不能参战的,子澜倒是嘀嘀咕咕,说玄女是个胆小鬼,要出战的时候逃跑。
回到青丘,见过了父母长辈,玄女便去了十里桃林。一场战争,免不了伤亡。玄女希望能以军医的身份参战,以尽绵薄之力,此次若能求得折颜推荐。这样也可看顾司音,免她受伤太重。
十里桃林中,折颜正在弹琴,等悠悠琴声停歇,玄女便讲述了心中所求。跟着折颜学习医术也有段时间,折颜对她的水平心知肚明。一般的伤势,玄女也是可以救助的。折颜只问了玄女一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目光坚定,灼灼似有火焰,“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