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应该没见过胳膊腿一块一块的死人吧?那个女人胳膊都断了,还能留着口气撑到警察来。”
“我不是严夫人。”萧肃宁本来跟着刘耀文口述中的画面转移的视线突然停住了,虽然刘耀文没有往下描述,但是光是前半段,萧肃宁就已经想到了那个画面。
“难道是梁鹊吗?”刘耀文转过头对着她,把萧肃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轻蔑的笑了,“她可不傻,向来恩怨分明,她分的清谁要救她,谁要害她。”
只是在刘耀文身边坐着的严浩翔终于张口,似乎很是不满刘耀文对萧肃宁从上到下的打量,“身上背着那么多条人命,还能记得宋恩楠啊?”
“在这里住着目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一切开始的地方。”
“不是这里。”严浩翔晃着头,手指有节奏的敲在酒瓶子上,不喝,只是握在手里。
刘耀文反问,“您觉得是哪?”
“张老爷子把张真源当狗一样关着的地下室里。”
“既然知道,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以为你会一辈子替他们守着这个秘密。”
“不需要了。”
有那么一秒他们抬眼对视的眼睛,严浩翔从中什么也没有分析出来,他洞悉人心的能力没有失效,而是刘耀文的心里空的好像还没有装满水就会全部漏掉似的,万箭穿心之后留下的孔洞,有人替他拔了箭羽,但没有填上空缺。
秘书脱下了西装,只剩一套常服,褪去了严肃模样,好像把身上的沉稳一起丢掉了,跌跌撞撞的从围着的人中间的缝隙用身体挤出一条通道出来,“严先生、严先生。”
从萧肃宁身前路过就已经被她拦下,萧肃宁比严浩翔更早听到最新的消息:张真源死了。
刘耀文并不吃惊,耸了耸肩膀继续从袋子里抓了把瓜子出来,“逃犯在逃,死了有什么稀奇的。”
秘书嘴里没有说完的半句,“梁小姐疯了。”
“什么?”
“什么!”
萧肃宁信誓旦旦的说,“装的。”
“不太像……”
“人呢?”
“没敢动她……”
“你们怎么办事的?”
“您去看看吧。”
临走之前,刘耀文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说不清是因为被梁鹊抛弃之后依然怀恨在心,不肯走出来,放不下中间的隔阂。还是本身就对这一切知情,所以才丝毫不吃惊。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在车上萧肃宁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张真源怎么死的?自杀、他杀?”
“梁小姐不让人靠近。”
严浩翔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让人靠近你就没法子靠近了?”
“地下室全是杂物,她一把火点了。”
萧肃宁从严浩翔的怀里跳起来,“那她!”
“夫人放心,火扑灭了,梁小姐毫发无伤。”
“我不是严夫人。”
严浩翔把人按回座位上,拖动安全带牢牢的把人安置在车后座上,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让手上的热量通过接触传导给萧肃宁,可是她的手太冰了,她整个人都是冰的。
“消息封锁了吗?”
秘书接电话的空挡听到严浩翔发问,有底气的回复,“密不透风。”其他事情没做好,这种简单的人物他手到擒来,就算传出去,依靠他对舆论风向的熟悉程度,黑的也能够说成是白的。
“还有多久到。”
“两分钟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