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啊。
远方山色朦胧,一片青黛相拢,虽天色尚早,但昨夜浅雪已化。
大清早的,苏以怀从屋子里探出脑袋,环视被篱笆围住的小院,依旧是熟悉的药草香,但是……嗯,不在。
她转了两圈,又进了相通的另一个屋子,看了看……嗯,也不在。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来到篱笆旁边,有竹林环绕掩映,虽有些晨起雾气,可仍能依稀瞥见近处些许模糊的路。
仰头有个大红巾子高高地挂在竹竿上,她定眸看了看在微风中时而荡一下的的显眼东西。
小医师不在,跑出去了?
能跑哪去呢?
不是说这里出不去吗?
她尝试着打开篱笆门,往外走了两步。
不错,要早点回去,等日后再来报答他的恩情吧。
从屋里拿了佩剑等,又往外走了一定距离,苏以怀看看周围,正思考着会不会迷路。
不知何处一声鸣亮的鸟啼,她瞬间觉得四周一刹天旋地转,不知何时已无比熟悉的血色与白骨交织,叫喊声与厮杀声扰人耳鸣,前方恍然是双目猩红的敌人……
疼……伤口好疼……
意识恍惚之间,血色的战场与绿染的竹林一时重叠,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那个曾经无数次敬仰的高大背影,睁眼闭眼间又是拿刀的戎军,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佩剑,抽出后猛地砍向身前的一棵竹子。
右手本就拿不稳的长剑被震开,伤口更疼了……
剑光的倒影映在眼底,晃了下眼,她清醒了那么一瞬,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会产生,幻觉?
仰目是那时动时静的红巾,她抓起地上的剑,注目着那显眼东西,朝着篱笆小院走回。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终于开始喘息起来,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多么熟悉,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她回想刚刚的经历,惊出一阵冷汗。
刚刚……那是什么?致幻药草?还是中毒了?
把东西重新放好,苏以怀转了两圈,无意间先前在屋子里尚未发现的一扇门。
门扉轻掩,稍一推便开了,庭院的后面竟有一块不大的药田,那个消失了好久的身影在忙忙碌碌。
羌芜抬头看见苏以怀,朝她挥了挥手,却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扯着嗓子喊:
“你不要过来啊!”
本来就没打算动的小将军:……?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完事儿了,收拾收拾工具,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大圈走出药田。
“那是药草吗?”苏以怀指着那长得奇奇怪怪的草问。
“嗯嗯,这草可是我的命根子,金贵着呢!连一般的大药铺里都没有,吹一点小风就容易死掉,师父说非耐心耐性之辈不可种者,我好不容易才养出来这么多呢!”
言毕,骄傲地挺身站好,眼睛盯着小将军不放,一副……等着被人夸的熊样……
耿直的小将军显然没太明白小医师的意思,她被那清澈得愚蠢的眼神盯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尝试说道:“你……真棒?”
然后小医师像个翘尾巴的公鸡一样开心地走了。
苏以怀跟在他后面,看他又一顿收拾,最后点燃了一只老旧的香炉,背着个大木箱,打开篱笆门准备出去。
“等等,”她抬手将他拦住,“不能出……你想出去?不是说这里出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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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后来这里有这样一个场景:
当小医师的草几乎嘎遍了的时候,他抱着几颗乱草,大喊着:“草!草!我的草!”(ಡωಡ)hiahiahia
感觉这一章水过去了,跟当初水余秋的感觉一样(ノಥ益ಥ)
嗯……当初从主更余秋变成主更肆糖,原因之一是喜欢肆糖的封面…?还有就是有些地方写乱了点,不知道咋继续更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