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和楚楚回到他们的房间,朱棣一言不发,楚楚看他板着脸觉得好笑。便故意拿话逗他:“有些人哪,就是看着聪明,想不到在关键事情上这么找不到重点。跟无关紧要的人生些不相干的气。”朱棣猛地将楚楚圈进怀里,眼神深邃地早已看不清喜怒,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楚楚不以为然:“再说十遍也是这个话。”朱棣缓缓逼近楚楚:“你当众拆我的台,你还有理了?不认错,反倒跟我阴阳怪气。”楚楚收起方才漫不经心地笑容,平静地看着朱棣,可语气中的哭腔却是骗不过任何人:“王爷觉得我错了,想要怎么罚我?是打是杀不都是你的权力吗?”
所幸,楚楚的委屈让朱棣瞬间心软,而楚楚眼中的腥红几乎灼伤了他的双目,也让他清醒了过来。他抱住楚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亦温柔下来:“如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控制不住我的脾气。”楚楚不认可他的说法,却也理解他的心情,知道他此刻那口气已经顺了过来。便从他怀里起身,抚着他的胸口说道:“朱棣,我是懂你的,听得出你哪句是气话哪句是真心,只是,生气也好说气话也罢都解决不了问题。要知道,一件事的发生必然有根源,我想现在搞清楚那家人为什么要举家寻短见比处罚谭渊他们失职更重要。”朱棣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当晚,朱棣把那家人叫来府中仔细盘问,得知他们是为买耕牛,借了高利贷,利滚利越滚越大。最终无力偿还,被逼债上门,最终走投无路才想着寻短见。
原来如此,果然,人为财死,这从古到今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楚楚在做警察的两年里也办过不下十几件经济纠纷案,当中有五成是和高利贷有关系。
这高利贷原本是一条灰色产业链,从中牟利也不能说什么。可若是薅羊毛薅到毫无抗风险能力的老百姓身上去,未免背德。
这幕后的主手究竟是谁?顺藤摸瓜地查了半个月,得出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再说到令仪这一边,经过救治之后虽说没了性命之忧,可人总是怠怠地没什么精神。楚楚答应她三天两头去看看义学那边的情况。原本当初办义学,楚楚也是帮着她在朱棣面前打了些边鼓,朱棣才那般爽快地同意。令仪对此也十分感激。
当然,这在楚楚看来大可不必,她做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她认为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无关乎帮谁不帮谁的。特别是她自己有了几个孩子以后,对于孩子这种生物更有了一层别样的悲悯。
这日她从义学回来,带来了孩子们临地帖子,他们进步飞速,想必令仪看了会高兴。她正想着,这样不禁嘴角上扬。
当下了马车,令仪的贴身丫鬟子衿在门口守着,她的样子显然是哭过,眼睛肿地像核桃一般。
楚楚心里一紧,难道是令仪病情又恶化了?自己和她虽然算不上关系亲近,但是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些年。并且,令仪的善良正直她是看在眼里的。不管怎么样,她不希望她有事
她走上去问子衿:“是郡主又?”子衿绷不住,哭着回话:“今早起来,郡主一直觉得肚子疼,便叫了郎中来看。奴婢心里也一直觉着没底,因为郡主失足落水那日,正值她月事初潮,就怕她因此伤身。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郎中说,,,,郡主此番伤了根本,恐怕日后。。。。不能再生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