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分享:【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你】
【正文开始】
夜深,在黑暗中难辨方向。
走了许久,许秣靠着自己画下仅有的一些路标,却还是一次次回到熟悉的地方
将手中的石子狠狠扔在树干上,她有些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布鞋踏过坎坷地被磨得难堪,这身衣裙在树林里坐也不是蹲也不是,只好就这样靠着树干站着
再等等……等天亮了,就可以继续赶路。
时间尽逝,撑着疲惫的身躯,眼皮渐渐沉重,就快要合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倏然,身后的树丛中传来“沙沙”声,似风吹动,又似有人在靠近,很快让许秣警惕起来
她刚想拿起腰间的手枪,动作却突然一滞,眉头紧蹙似是想到了什么,终是没拿
双手握成拳,侧身挥去—
宋轶“秣儿,是我”
听闻,那一拳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许秣微愣,下意识地抬头
宋轶“一个人走夜路可不是好习惯”
宋轶此时眯缝着眼睛,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样子,更像是……担忧
许秣“你……”
后者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他,身形退后,用手扶住树干
不可能,她在那水里下了药,宋轶不可能这么快醒来
宋轶“走”
于时,宋轶牵过她的手,往着正确的方向离开
走到僻静的小路,那马儿还拴在路边,天空有些微微泛白,大概快寅时
宋轶说
宋轶“骑马去吧,这时间快来不及了”
跟着他一路走了那么久,一路无言,许秣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却丝毫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他越不说话,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她心里越烦躁
终于,她也按耐不住,停下脚步,后者愣住望向她
许秣“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宋轶“我知道”
许秣一怔,想说想问的话都堵在了胸口。
宋轶“我知道你在水里下了药,毁了马车,你说的话我也 都听见的。”
宋轶说着,更像是那个无关自己的事外人
宋轶“从小嗅觉就非常人,水里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我一 闻就知道。”
宋轶看着她,继续说:
宋轶“所以,分路走的时候,我没让任何人跟着,不然你也不会有下手的机会。”
所以从喝水开始就在演戏,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她拉下马车,听她疯言疯语,子弹穿过车毂,马辔系在树上
还跟着她一路在树丛中迷路,等她太久都没有动静,才不放心地走上前……
许秣“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
宋轶“因为你是我太太”
不知是戏耍了别人,还是被别人戏耍,可听到这句话时,许秣的表情一刻停滞
这句话,大概是这乱世间最温情的一句,可在她听来却如此心酸
宋轶“这场婚姻从来都不是游戏,我对你……”
宋轶蹙眉,如鲠在喉,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
宋轶“以后,都会知道了。”
他的话似乎是在回答她那时候的发泄,那时候她说了哪些话,连她自己也忘了,宋轶亦是没有提起过,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默契,又或是谁人的无奈
听叶龄说过,宋轶很在意她,她只觉得那是笑话。
他们从没见过,也没有什么萍水相逢,可为何宋轶总是很熟悉她的样子,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
马儿晃进江州南门,恰巧时间。
许志贤一大早就站在家门口等着女儿女婿回门,盼着这三天回门,就如同等了好几年。
宋轶和许志贤在客厅闲聊,许秣无事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取下还贴在窗户上的大红喜字,她倏然瞥见梳妆台上的两张纸条,走上前拿起看来——
宋轶1899年9月21日
许秣1902年4月19日
下面还有两人的生辰八字清清楚楚,原来并不是没有验生辰,只是悄悄验过罢了。
这样想着,许秣准备将纸条放下,随着手望去,总觉得梳妆台上少了点什么。
她蹙了蹙眉,猛然激动地瞪大了眼睛—一
许秣“阿爹!阿爹——”
许秣跑到客厅,许志贤和宋轶相谈甚欢,见她来时一脸激动,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许秣“扣子…阿爹,扣子呢……”
许秣急促地比划着,越是手忙脚乱越是束手无策:
许秣“我走之前放在台上的那个扣子…”
许志贤一怔,撇了撇嘴,偷偷望了一眼宋轶,后者依然是平静。
许志贤(你的父亲)“那个扣子…被人给拿走了。”
话音刚落,许秣瞬间愣在原地,两眼瞪得好大,仿佛周围都没了声音一般,脑海中只剩下——
扣子被人给拿走了
他……回来了
那一刻,世界只剩下安静
【回忆】
火柴工具人???:“小秣,我们的世界观不一样,我不可能”
许秣“那怎样才叫一样呢?我都可以改,徐哥哥你可不可 以不要走。”
女孩的哭喊最终还是没有让男孩回心转意,男孩转身,一字一句地说:
火柴工具人???:“去学堂,去看看其他地方,女子并不是无才便是德,你懂吗?”
火柴工具人???:“这个纽扣当做抵押”
男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金属纽扣,他说:
火柴工具人???:“四年后我就会回来,到时候再给你答案。”
那样平白的一个抵押,她在第二年成了第一批出国留学的学生,还是为数不多的女学生。
那个人…不可一世的许家大小姐唯有见了他,才学得端庄模样。
那个人…回来了,知道她结亲了,所以收回那个抵押了,是吗?
她奋力向家门外跑去,似乎再迟一些就错过了什么,无顾身后阿爹的呼喊。
去过了家里并没有人在,“南州桥”是他唯一会来的地方。
桥上站着一个人,白色长衫随风浮动,两手轻轻地背在身后,眉目尽是愁绪,望着江水粼粼。
她一步一步踏上桥梯,那人依旧望着江面,未曾发觉。
直到她一步步走去,距离越来越短,那一段距离她她仿佛走了四年。
黑影渐渐,那人似是突然感觉到什么,才终于抬起头,转身望去——
那一瞬,相隔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