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沈布,在别人眼里,我或许是一个“不正常人”,我听到很多周围的人会说我做作,矫情,娘炮,没男子气概,可,这些都是他们说的。
我并不是长得十分小巧柔弱的人,实不相瞒,我一个人就可以扛起两百斤重的玉米,虽然不是那么的皮糙肉厚,但也没到他们口中的细皮嫩肉。
“不正常”这个词我无法反驳,因为我知道,此刻的社会还容纳不下,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撑到这个社会可以光明正大容纳的那刻。
今天我坐在窗台前,开着暖空调,写着日记,院子里有一个男孩,哦不,现在应该说他是一个男人,对,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十七八岁那年了。
他此刻,在院里为我堆了一个一米五高的雪人,他把红色的长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个卡其色帽子带到了它的头上,鼻子上插了一根胡萝卜,最重要的是,他还把我的墨镜给雪人带上了,他在雪人旁边立了一个自己写的小牌子,牌子上写着两个字,那就是“沈布”。
是的没错,就是我!
他笑得好甜好甜,看着他的笑容,我感觉这个冬已不再寒冷,他足以暖到我。
以前别人问我他是我的谁,我会支支吾吾半天说“他是我哥…”,但现在,我会大大方方的挽着他胳膊,然后大声告诉所有人。
“他,是我爱人,沈韦…”
我是不是很贱呢,竟然对一个陪着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动了情。
说真的,一开始我有这个想法,甚至想过退却,但,这一切的不安都被爱我的他用时间证明了。
爱一个人,是真的会让他疯狂生长血肉。
沈韦沈韦沈韦,我真的好喜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知道,不记得,或许,是我把你捡回家的那刻?哈哈,有点扯淡。
当我还在回忆年少时,一声稚嫩的男声将我思绪打断。
“爸爸!”
我循声望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奔向了外面的沈韦,沈韦笑得很开心,伸手揽着他,少年意气风发,眉眼弯弯,跟十七岁的我真的很像,我仿佛透过他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不过,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比年少的我成稳些。
他们两个见我一直盯着他们也没什么动作,沈韦不知跟少年说了些什么,只见少年立刻露出一抹笑容跑到我窗前弯腰爬着看我。
“爹爹~你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就听随后跟上来的沈韦道。
沈韦“祈年,今天又做什么事惹到你爹了?”
祈年,岁岁年年,那时我与沈韦尾相爱正好七年,所以,我给他取名叫“沈祈年”。
沈祈年是我从大伯家收养过来的,他户口迁到我这已经有一年之久了,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吧,这孩子命薄,没能生到一个好人家,亲生父母死得早,跟着继父过得都不如狗,他先前本叫“李云琛”,跟着我后,他说他想重新开启新的人生,所以,我另给他取了名。
他继父本就不想养他,当我提出这个想法时,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哦不,我还为他花了三十万,他几乎才肯把他给我。
虽然我才比沈祈年大八岁,但我们俩却愿意以父子相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缘分,这一年内,沈祈年长得越来越像从前的我。
沈祈年:“才没有,爸,明明就是你惹我爹爹生气的。”
看着面前的少年我笑了,这个家,已经越来越像样了不是吗。
人间烟火气也是如此
沈祈年看见我笑后,趴在窗沿上的身子又往里窜了些,我有些担心挂钩挂着他,刚想起身把窗户打开些,“吧唧”一下,一个余温落在了我的脸颊。
沈祈年甜甜的笑着看我
沈祈年:“爹爹,你不是生我的气吧?”
我笑着摸了摸沈祈年毛茸茸的头
沈布“怎么会,快进来吧,别在外面冻着了。”
我才说完,沈祈年“哇”的一声尖叫就被沈韦拽了出去,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我有点来气,刚要说两句沈韦,就见爬在地上的沈祈年举起一只手大喊。
沈祈年:“是我没站稳!跟我爸没关系。”
我看向沈韦,沈韦乐呵呵的一脸得意样,我懒得理他俩,直接关了窗,眼不见心为静。
……
沈祈年今年上高二了,他告诉我他以后也要当一名人民警察,为祖国报效,我当时没多说什么,只是鼓励他加油。
他的到来,总归还是为我与沈韦尾添加了不少的色彩,这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沈祈年曲着腿盘坐在沙发上,手里还啃着一个苹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我走到他旁边坐下,他立马从果盘里塞给我一个苹果,我接过拿在手里没吃,电视屏幕播放着《黑猫警长》这部动画片,沈祈年看得不亦乐乎,眼睛都快黏上面了。
我陪他看了三十三分钟实在是坐不下去了,我不怎么看电视剧动画片一类,但为了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我还是尽量去迎合着祈年,祈年许是看出了我的无聊,主动关掉电视说陪我出去打雪仗,我笑笑,故意装作一副大人的样说“一天就知道玩”,我刚说完不到一秒就彻底破功,沈祈年被我逗得哈哈大笑,我终是忍不住轻轻给了他一拳头。
沈祈年:“你别装了你,还跟我装起大人了。”
我有些没好气的又锤了他一拳
沈布“没大没小,再者说,我本来就是你爹!”
沈祈年乐呵呵的揽着我“昂昂昂”敷衍了三声,随后他进房去套了件黑色外套,还拿了一双手套扔给我。
沈韦尾从楼上下来,他笑着走向我,之后我感到手心一暖,他拉着我先一步出门,还不忘记叫沈祈年出来时带上门,沈祈年带着些无语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沈祈年:“天天撒狗粮!都老夫老妻了,有必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