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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琴(番)

琳案追踪

……

  夜里起了凉风,越近深秋,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

  坐落在华安市城的某个山村里,一户人家忙得热火朝天,院里围站着几人,只听屋里传来一声十分痛苦的惨叫,之后便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哭声。

  阿婆抱着裹上棉被的婴儿,告知着外面等候的人:“老严啊,你能抱孙女了,是个小棉袄。”。

  没等到那人回复,一个身影已经推开挡在门口的阿婆冲进了屋里,一边开门一边听他焦急的声音道:“芯书,你怎么样?还好吗?”。

  抱着孩子的阿婆笑笑

  “这仁轩呐,真是随了你,就是个疼媳妇儿的命。”

  阿婆对面的男人也是笑笑

  “没法儿,随根,来,把我孙女给我。”

  阿婆将孩子轻轻递过去,随后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嘻笑道:“老严,这芯书第一胎就生了个闺女,你不生气啊?”。

  男人抱着孩子的手一顿,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以后在生呗,又不是不能生了。”

  阿婆笑着连连道:“是是是,芯书跟仁轩年纪也轻,不着急,以后在慢慢生个儿子,否则你老严家可就绝后了呀。”

  男人脸色暗了些,表情也不明起来。

  “李婆,这话不能张口就说啊,什么叫没生儿子我严家就绝后了?我抱着这女娃难道不是我严家的种吗?”

  李婆:“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老严你是知道的,闺女好,闺女好昂,以后养大了也是泼出去的水哦。”

  男人还没说话,屋里的严仁轩就走了出来,他眯了眯眼,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好声道。

  严仁轩:“李婆,今天辛苦你了,现在没事了,你请回吧。”

  严仁轩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李婆衣兜里,李婆不放心的又拿出来当他面点了点,在确认没少一分钱后才乐呵呵的离开。

  严仁轩看向他父亲抱着的孩子,之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轻点了下孩子的鼻尖。

  严仁轩:“都是因为你啊,小折腾鬼,看把你妈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严仁轩的父亲叫严文德,祖辈是出了名的猎户,但到他这辈已经很少打猎了,其实他们这四周都是密林,也不禁止打猎(只是他们村),但严仁轩说什么新社会新时代,国家早就禁止打猎了,并且也不让自己父亲去打,久而久之严文德的那把祖传猎枪也就闲置了下来。

  严文德:“小轩,你妈死的早,我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现在你结婚生子了,爹有些话想跟你说。”

  严仁轩从严文德怀里抱过孩子,随后将孩子戴在头上的毛绒帽往下拉了些。

  严仁轩:“您说。”

  严文德侧头看了一眼屋里

  严文德:“这芯书嫁给你,是我们严家的福分,你要好好待人家,放以前,她鹤家可是书香门第,芯书也是个大家闺秀的小姐。”

  严仁轩:“我知道的爹,我一定好好对芯书。”

  严文德叹了口气,随后叫严仁轩跟他进祖房,严文德走到家神牌前,随后蹲下在里面的一个黄皮箱里翻着什么,不一会儿掏出一个黄色小本递给严仁轩。

  严仁轩接过一看,是一本存折。

  严仁轩:“爹,你这是…”

  严文德:“轩儿啊,爹就你那么一个儿子,爹希望你好,这存折里的钱,都是你妈当年留下的嫁妆,还有以前我们家的一些首饰,杂七杂八攒下来也有了30万,你拿着,带着芯书还有我孙女出去买房住,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反正啊,就是别回来。”

  严仁轩:“爹,你说什么呢,你是我亲爹,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带着老婆孩子出去买新房住?”

  严文德坐到木椅上,眼神十分空洞。

  严文德:“落叶归根呐孩子,你妈还在这儿呢,我不会走的,但你们也不能留,留在这儿没什么出息,你生意头脑好,比你爹我强,出去闯闯,你不要担心我,也不要管我,我现在还没老到不能自理,以后我孙女儿,孙子,二十岁了,我也身体倍棒。”

  严仁轩:“爹,你…”

  严文德:“别说了,等芯书坐完月子你们就走吧,反正你也很少回来,自从你辍学出去做活后,你回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后来领回来一个媳妇,但已经怀了生孕9个多月,现在,你结婚了,也生孩子了,是一个父亲了,你结婚的时候我不知道,但你爹我啊,打心里为你高兴,我知道,你们这次回来,就是想让我看看自家孙女儿,现在如愿了,别留下来,这老屋子我坐习惯了,你要是翻新,就是想让你爹我后半辈子不好过。”

  那晚,严仁轩陪严文德坐了很久,两父子也聊了很久,严仁轩心里愧疚,他对严文德的关心真的很少,自从母亲离世后,严仁轩就开始变得逃课,打架,惹事儿,无论严文德用条子怎么抽都犟得跟头牛一样,死活不服软,也不上学了。

  之后他跟严文德大吵了一架,一赌气跑了出去,接着就是三年都没回来一次,还是同村人上县里卖菜偶然遇到严仁轩,告诉他严文德病了后他才回去,血浓于水,亲父子没有天大的仇,一晚上两人就说开了,至此,严仁轩便有空就回去看一次严文德,但有时候严文德不在家,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严仁轩也等不了,于是两人一年下来的见面次数是少之又少,甚至是越来越少。

  一个月后,鹤芯书出了月子,她抱着孩子站在一辆小汽车前,严仁轩本想带着严文德一起走,但严文德就如同当初的严仁轩,无论如何也不离开,严仁轩没办法,想留下重起房子,但严文德不同意,问他原因他也什么都不说。

  严文德又拿了些钱给鹤芯书,鹤芯书连连拒绝,让他自己留着买吃的,但严文德说钱是给孩子的,让鹤芯书必须收下,鹤芯书无奈,也只好接了下来。

  临走时,严文德抱着孩子笑得慈爱,他给孩子取名为“严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形式的自己呢…

  ……

  一年后,严仁轩生意挫败,在不得已下将严琴送回了老家严文德那里暂养着,鹤芯书说怕严琴跟着他们吃苦,只好拜托父亲帮忙照料。

  两年后,经过严仁轩鹤芯书的不断努力拼搏,可算是好转了些,这时候的严琴已经三岁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走路都横着走,小小年纪就偷杀了五只鸡,村民找到严文德破口大骂,严文德没法,只好一边赔钱一边道歉。

  严琴五岁那年,带着一个小胖子跟两个瘦得包骨头的男娃在池塘里抓鱼,一个猛扎,严琴竟单手提起一条比她头还大的鱼来,她一只手举着大鱼,一只手叉着腰,仰头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另外三个小老弟的不中用。

  也是这次,她跟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第一次见面,男孩手里提着一个篮筐,筐里装着一提提大葡萄,他站在池塘边,被突如其来的大笑惊了一跳,差点一个脚滑摔下去。

  严琴问那个男孩是谁,叫什么名字,男孩搓着小手,一脸的窘迫,支支吾吾开口道:“景,景离…”

  严琴为了表达友好,想将手里的大鱼送给景离,但由于她自己在池塘里,于是,严琴手一举,用力往后一仰,朝景离“啪”的一下甩过去,大鱼直直砸在景离的脸上,连人带筐都摔到了后面的水田里,瞬间,景离就从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变成了小黄泥人。

  因为这事,严琴被严文德罚跪在祠堂,小景离哭着求严文德放了严琴,他没事的,看着哭得眼睛红红的景离,严琴在心里决定,这个小弟她要定了。

  就这样,严琴跟景离在一起玩了三年,严琴八岁那年被她父母带了回去,听说是去了市城上学,也是从这次开始,严琴在也没见过景离,而景离,却偷偷转到了她的学校,只不过严琴一直没见过他罢了,还是景离上初中后,俩人才算是彻彻底底没了联系。

  这年,鹤芯书生下二胎,也就是严啸,严琴看着小小的弟弟,抬手轻轻的戳了他的脸,软乎乎的。

  但自从严琴上学后,就开始了住宿生涯,平时就连放假都留在学校,只有鹤芯书每个周末天都会去看她,带她到处去玩,鹤芯书想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严啸上小学时,严琴已经上高中了,除了逢年过节回去,平时严琴依然还是住在学校,严琴18岁那年,进警院开始了实习,之后进了部队更是很少回家,久而久之,严啸对于这个姐姐的记忆也很模糊,多部分都来源于父亲严仁轩口中,但严仁轩的话却都是:“你怎么那么没用?你能不能学学你姐姐?”

  或者就是:“我怎么会生出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你怎么那么没用?你看看你姐在看看你,你哪里有一点比得上你姐?”

  这样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他17年,对于那个不怎么见面的姐姐他完全没有一点好感,因为严仁轩的压迫式教育,导致他越发叛逆,学习成绩更是一塌糊涂,这也让严仁轩骂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两父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严啸甚至是没有见过严文德这个爷爷,严仁轩本想带他回去,但又因为前几年跟严文德发生点矛盾,说是严文德把鹤芯书给严琴的生活费全部私藏了起来,本想让他富养女儿,结果变成了穷养女儿。

  严文德对严琴这个孙女不能说很好,一日三餐也管着,不过都是严琴自己做,严文德原话意思是想让严琴学会自力更生,不要想着养尊处优。

  严仁轩也找过严文德,想把他接到市城来住,但严文德拒绝了,那时候的严啸才三岁,严文德说他不想给严仁轩带孩子,他管好自己的小家就行,不用管他这个老头子。

  严仁轩每个月都会给严文德打一万块钱的生活费,再加上以前给严琴的,差不多一月上三万+,但花在严琴身上的却百千都不到,虽然严仁轩对于父亲的做法有些不满,但奈何是自己的亲爹,他也没拆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直到严啸14岁那年,严文德才让严仁轩带他回去,严啸对于这个所谓的爷爷很陌生,甚至是看着他的眼睛都十分的觉得不舒服,严文德掏出两块钱递给他,让他去买糖吃,但对从小到大就被钱陪着的严啸来说,他对于钱并没有太大的欲望,于是也就拒绝了,但严文德觉得严啸不给他面子,回家还不到一小时就被他带到祠堂罚跪,说严啸目无尊长,没礼貌,不尊重他。

  那天,严啸在祠堂里跪了一整天,这个过程只有鹤芯书来看他,安慰他,说什么爷爷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变得有些敏感。

  严啸:“爷爷被鬼附身了?”

  鹤芯书轻拍打了一下严啸额头,让他不要胡说,要是被爸爸跟爷爷听见就又要惹他们生气了。

  严啸:“妈,是不是爷爷不喜欢我,爸爸不喜欢我,就连姐姐也不喜欢我?”

  鹤芯书抱着严啸拍着他后背

  鹤芯书:“没有的事,爸爸很爱你,爷爷也很喜欢你,姐姐…姐姐其实也很在意你,只不过平时学业工作太忙了,没办法回来看你,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可以自己去看姐姐,好不好?”

  严啸摇头

  严啸:“不好,爸爸说我什么都不如姐姐,我不想见她,我永远也不要见她…”

  鹤芯书抱着严啸安慰了很久,其实她也不知道严文德是怎么了,好像无论是孙女还是孙子,他似乎都没有那么的喜爱。

  还是后几年鹤芯书才从一些八卦中听到,说严文德老婆以前刚生下严仁轩的时候他就不高兴,说多一张嘴吃饭,后面严仁轩妈妈去世了,严文德就让严仁轩辍学出去挣钱,而他就一直靠上山偷猎换钱,期间还进了几次局子,但都不知怎么搞的,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严文德让严仁轩跟鹤芯书出去住,主要是担心他们留下来会对他一些事情不利,掏家底儿让严仁轩做生意,其实那钱也是严仁轩妈妈留下的,并且还被他苛扣掉了一些严仁轩妈妈留下给儿子的嫁妆。

  至于严文德一直背着严仁轩他们在做什么,还是几年前听说了一些长生法,他想要尝试,并且还必须想成功,人越老越想活,严文德也不例外,他不想死,想一直长存,时间久而久之,这逆天的想法就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严文德还在自家房屋挖了个地窖,地窖里全是瓶瓶罐罐,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一颗动物的心脏,至于是什么动物,那就不清楚了。

  本来严文德已经聚齐了,就在他准备实施这个仪式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泥石流倒塌,他爬上来,还没跑出去就瞬间被掩盖,就连他的地窖都瞬间坍塌,之后他便认为自己一直没死,并且一直在执行着他的那个长生仪式。

  他的葬礼只有严仁轩去,鹤芯书那段时间去华安看严琴,严啸在寄宿学校也不回去,严文德看着只有自家儿子回来,本想对他动手,但唯一的良知还是让他放过了严仁轩,不然他都打算拉严啸做替身,可惜,严啸根本没回来,并且一直也没那个心思回来,于是,严文德就把这个念头转到了严琴的身上,并一直用某种方法教唆着她回来,只不过因为严琴进了灵异小组,实在抽不开身,就算心里再想回去,一拖还是拖了三年。

  时间来到严啸16岁这年,高一的严啸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他跟一些地下音乐的团队唱歌,弹吉他,拉小提琴,本以为父亲会支持,毕竟他第一次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可惜,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时,父亲却将他买的小提琴砸得稀碎,并说道:“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把你的成绩搞上去!整天学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你跟那些外面的混混有什么区别?!你能不能跟你姐学一下,别整天混!你说你以后还能成什么大器?你还能有什么用处?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你姐姐学!逆子!”

  严啸也是头一次爆发

  严啸:“你到底要让我学姐姐什么?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自己的爱好,可你为什么要逼我?我学不进去就是学不进去,你非得逼我每科考满分,我喜欢的你一样也不支持,我不喜欢的你却每一样都要逼我去完成,每次都让我学姐姐,可你究竟想让我学姐姐什么?!”

  “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瞬间,严啸一半的脸就红肿了起来,他没哭,只是就那么盯着父亲,从小到大,父亲什么都要替他抉择,包括他喜欢的与不喜欢的,他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玩奥特曼,他父亲觉得他没出息,不允许他玩,还将他的奥特曼全部丢到了废品站,只允许他看书,不停的看书,他初中时喜欢跟朋友打篮球,但父亲却骂他天天跟那些人鬼混,以后没出息,并且让他跟那个从未出现在他面前的姐姐学,学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父亲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仿佛是一个培养品,一个机器,父亲想要把他培养成心中的儿子,想要把他变成一个无情且优秀的儿子,甚至是连这个儿子本身的感受都完全不重要。

  或许姐姐真的很优秀吧,不然为什么每次父亲打他骂他都要用姐姐来做例子。

  姐姐是父亲的成功品,而他,是父亲的失败品,所以父亲很气,他做什么在父亲的面前都是混,父亲永远也不会代入他一点,哪怕为他着想那么一点点…

  或许严啸不知道的是,可能姐姐也是父亲的失败品,姐姐并没有跟着父亲想要的路去走,而是走向了自己心里的那条路,做回自己的她很成功,以至于父亲没有成就感,于是一切的不满全报复在了严啸身上,那不存在的爱全部给了姐姐严琴。

  严仁轩:“混账东西!老子生你养你那么多年,你就是那么回报老子的吗?你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你究竟哪一点比得上你姐?”

  严啸:“是,我在你心里,我哪里也比不上姐姐,你既然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生我?既然不能一碗水端平,那当初就别生!”

  “啪”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严仁轩:“你的意思是,老子生你养你还有错了是吧?我让你跟你姐学,是希望你也变得跟你姐一样优秀,你姐现在是一名人民警察,以后牺牲了我们家还有光荣的名声,你看看你,要成绩成绩不行,要你考清华北大你又考不上,要才能没才能,你不是废物是什么?难道老子还说错了?你…”

  “严仁轩!”

  鹤芯书焦急的跑到严啸面前看了看他被严仁轩打肿的脸,心疼的抚摸着他。

  鹤芯书:“儿子别怕,不委屈,妈在,妈回来了。”

  看着鹤芯书,严仁轩也是气疯了,直接破口大骂。

  严仁轩:“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都敢跟他老子顶嘴了!当初老子就应该一把掐死他,省得揪老子的烦心事儿!”

  鹤芯书将严啸护到身后,红着眼大吼。

  鹤芯书:“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仇家,你问问你的心,从我生下啸啸,你有管他吗?你除了往家里寄那两颗碎银子,你有好好的陪过他吗?你心里只有你的生意,你的钱!”

  严仁轩:“老子不赚钱你娘俩早饿死了,还轮得到你们站在这里跟我吵?鹤芯书,老子当初愿意娶你是你烧八辈子高香,不要不知好歹,当初你怀上这个畜生,我就让你把他打了,可你不听,非要生下他,还取名啸啸,你想让他笑,老子偏不如你意!”

  鹤芯书被气得直接一杯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鹤芯书:“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都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严仁轩,我看错你了,当初我爸妈不同意我嫁给你,我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不但害了我,还害了我的儿子,要不是我女儿自己逃了出去,她现在就是第二个啸啸!”

  严仁轩抬手想打鹤芯书,但被严啸一把推到了地上,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就想过去拿酒瓶子,鹤芯书先一步拉着严啸就跑出了门,还顺带将门带了锁上,严仁轩一直追到大街,要不是鹤芯书已经带着严啸上车离去,他都得把酒瓶子砸他娘俩的身上。

  之后严仁轩找鹤芯书道了歉,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鹤芯书看在那么多年的感情上,还是选择最后原谅他一次,严仁轩也确实是改变了点,至少不会再无缘无故骂严啸,贬低严啸,甚至偶尔还会给严啸买点吃的,可惜,在严啸心里,他做这些让他一点波动也没有,甚至很反感。

  严啸开始变得不爱回家,哦不,以前就不爱回家,现在是直接不怎么回家,要不是为了鹤芯书,严啸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想回到那个令他窒息的家。

时间很快,严啸已经快上高二了,鹤芯书想着让严啸去华安那边找严琴,两姐弟总不能一辈子也不见面,但严啸就是不要严琴的联系方式,也不过去找她,鹤芯书没办法,只得跟他说,如果严啸去华安,那就不用继续待在市城看见他父亲,并且他那个好朋友就在华安上学,严啸过去了还有个伴儿,鹤芯书觉得自己也会比较放心。

  严啸心里其实还是很抗拒,他对于姐姐的印象全都来源于父亲的口中,一想到父亲,就全是铺天盖地的谩骂,让他怎么对这个姐姐有好感,有好印象。

  但看在鹤芯书的面上,严啸还是同意了,主要他也不想待在市城,换个环境也好。

  当天晚上鹤芯书就把严啸要去华安上学的事打电话给严琴商量,严琴也知道自己多少对于这个弟弟有点不上心,也有点亏欠,于是直接同意,并且向鹤芯书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严啸。

  隔天严啸就出发了,鹤芯书给他准备了很多吃的喝的,严琴本想要个弟弟的电话号码,但又觉得这样会不会让严啸反感,于是严琴还是没打电话给鹤芯书要,点进家族群也没有严啸的身影,这一刻,严琴才彻彻底底感觉到了自己是多么的不称职,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她几乎都没有回去看过严啸。

  严琴叹了口气,还是把这段不怎么坚固的关系缓和一下吧,毕竟再怎么说,她也就那么一个弟弟,趁现在弟弟年纪还小,能缓和就缓和,否则以后再大一点,想缓和是直接没机会了。

  严琴住的是楼房,她房子买在了郭琳琳家隔壁,三室一厅,平时就她一个人,另外两间房也没收拾,想着严啸要过来住,严琴硬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布置房间,听说严啸喜欢唱歌弹琴,严琴就订了一架钢琴,又给他买了一个小提琴摆放在他房里,被套床垫,甚至是柜子,她都换了个遍。

严琴.“老弟啊,姐姐尽力了,也不是姐姐不关心你,属实是部队太忙,抽不出时间…”

  严琴说到最后声音都小了,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有那么忙,为什么不回去看严啸?大概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吧,毕竟她也离开了爸妈七年,被接回去后就上了小学,父亲还让她上的是寄宿学校,她周末也不回去,她觉得那里根本没有她想要的那种家的感觉,当然,除了母亲,因为鹤芯书是真的爱她,她能够感觉出,至于父亲严仁轩嘛,严琴不确定,毕竟之前父亲还想摆布她,让她跟着他设好的路去走,可严琴不喜欢,让他把这些留给弟弟,她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害了严啸吧…

  严琴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心里是叹不完的气,严仁轩一直想要一个成功的作品,而这个作品,要么是她,要么就是严啸,她已经是一个失败品,没有跟着父亲的想法去做,而严啸,似乎在重蹈她的路,只不过这一次的过程,弟弟比她艰苦了很多。

  严仁轩想要的成功是什么?是完全听他话,听他命令去行走的一个傀儡,是去完成他没有完成梦想的一个代替品,是一个他想要成就感的附属品,可他忘了,他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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