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倏地转回头。
借着路灯的光，他们看清了彼此。
穆颜把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腰边，冲他挥了挥手。
顾楚昀冲她笑了一下，也招招手。
“你怎么在这里？”他停住了脚步，笑意盈盈地望着穆颜。
穆颜脚步一顿，没有立刻回答。
她把耳机取下来，塞到口袋里，回望着对方：“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穆颜冲着江对岸抬了一下下巴：“我家在对面，走走而已。”
“你不跟家人住在一起吗？”
“没，我出来住的。”
不住在一起吗……
顾楚昀不由得想起杨萱彤的话。
穆颜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嗯……该怎么说，两边我都爱去。主要是这边我塞了很多学习资料，之前高三备考需要嘛。还有我平常爱做小手工，就把东西都堆在这里了。这里，嗯，更像个工作室吧。”
说着她朝护栏走去。
她趴在护栏上，含笑地
望着对岸。江风托起她的头发，星光坠入她的双眸。
顾楚昀的注意力也被带入了江景中。他站在她身侧，随她一同遥望。
“你是什么学校的？”
“我吗？二中。”
“二中啊，重点班？”
“是。”
“二中重点班挺好的。你是高几？”
“升高三。”
“噢噢。”穆颜若有所思，她托着腮，像是沉浸在某段记忆中。
学习本来就是苦中作乐的事。
那些我想逃离的事物，最终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
“学习加油。”
闻言，顾楚昀回过来看她。
穆颜似是毫无察觉。
“谢谢。”
“你又怎么在这里？”
“我家就在这里。”他指了指身后。
夜深，江心公园来往的行人稀疏。
穆颜点点头。
“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顾楚昀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律师一类的。”
“那你有什么爱好特长之类的吗？”
“这个嘛……好像没有。我的生活早就被学习堆满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穆颜勾起了唇角，浅淡的笑意流露。
“那我还挺幸运的，我的爱好，也算是……变成我的职业了。”
“那挺好的啊。”
“有的时候不知道该干什么。高中顺利毕业，考上了心仪的大学……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对未来反而迷茫了，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她喃喃自语，像失了神一般，“确实，是我太幸运了。”
如果，我还是六年前的穆颜的话，可能担忧的就是一日三餐了。
运气与能力，缺一不可吗？
运气与能力，缺一不可……
运气与能力，缺一不可。
“或者说是……机、遇？”
“什么？”顾楚昀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像是大梦初醒般回过神，半晌才回话。
“没事。”
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他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闻言，穆颜看了一眼手表。
一只黑色的小巧的表，更衬得它主人手腕的纤细。
“倒也不用了，我骑单车来的，很快就能到家。再说了，我走大路回家，不会有事的。”
顾楚昀见她推拒，也没再强求，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穆颜点点头。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穆颜停下了脚步。
“我是说，成功的路上，机遇和能力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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