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邈一家四口带着河边捞出来的无头尸身来到县衙。
顾辞招招手,就有四个抬尸体的敛人将棺架放到县衙大堂正中央。
县老爷刚睡醒的脸被这尸体棺架吓醒了,怎么又死人了!
“这,这,咳,师爷说昨天发现了三具尸体,怎么现在又来一具啊?”
县老爷刚开始的声音有些害怕,意识到不妥,立马伪装镇定道。
“河底捞出来的张三娘的尸体,死者皆为女性,死时皆穿着白色襦裙,而且可能还要再死四个人”
花邈眉宇间少有的严肃,话语也带了几分压迫感。
他并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因为在未查到真相之前,与之任何人都值得怀疑。
顾辞穿着那身海棠花纹的黑红色衣服,站在他身旁,似是无言的支持。
张二树闻言在县老爷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
顾辞耳朵微动,他们耳语的话都被他一清二楚地听到了。
---县老爷,张六生知道的这么清楚,说明他就是凶手,他这么做肯定想逃脱律法的制裁,并且赢得神探的名声。
“来人把张六生给我抓起来”
顾辞二话不说就把冲过来的衙兵踢飞。
他眼神冰冷,看县老爷和张二树如同看死人。
花邈拉着小豆丁,抱着囡宝躲到了顾辞身后,拍了拍他的背,小声说道:靠你了。
顾辞背后一僵,他不喜与人触碰,但为何他竟有点不讨厌张六生的触碰了。
“锦衣卫办案”
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目前这是更好的办法。
踢翻衙兵之际,顾辞掏出腰牌亮在身前。
所有衙兵,包括县老爷都停顿了下来,动作迟迟不肯冲上去。
张二树奸诈的眼珠微转,在县老爷耳边又说了几句
--强龙不压地头蛇,把他,张二树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继续耳语道,就没人知道了。
顾辞耳朵微动,脸色愈加阴沉冰冷。
“一起抓起来”县老爷点点头恶狠狠地命令道。
顿时,衙兵又冲了上去。
顾辞三下五除就把他们全撂倒了。
“打,打,坏,坏仁”囡宝在花邈怀中挥舞着双手,似乎很高兴。
花邈十分惊奇,囡宝终于说话了,还是在这种打架的场面。
他低下头看到小豆丁不见了,瞬间慌张起来。
一抬头看见小豆丁趁乱来到了县老爷的身后。
手里拿着掉落在地上的剑,悄悄地爬到桌子上。
花邈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县老爷,我哥对我说,他想利用你杀了我,告你个乱杀人的罪名,然后将你取而代之”
“你想想,为什么他一直撺掇你杀了我,表面上看最受益的可能是县老爷,但真的是这样吗?”
花邈平复掉起伏的心情,眼神平静,对县老爷忽悠道。
以便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保证小豆丁的安全。
站在他身旁的顾辞眉毛微挑,看着挑拨离间的花邈,嘴角微扬。
县老爷混浊的脑袋怀疑地转头看向张二树,恰巧这时一把剑架在他脖子前。
因为小豆丁还是稚子,力气不大。
顾辞趁张二树愣神的片刻,一脚将他踢到大堂外面。
大堂外的一棵环抱粗的树被拦腰折断,张二树跌落在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叫人把黄册拿来”
顾辞从衙兵手里抽出剑代替小豆丁架在县老爷脖子前。
县老爷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命令衙兵去拿黄册。
半盏茶后,顾辞看着被撕掉几页的黄册,脸色凝重。
生辰是至阴之时的女性信息全没了,看来凶手早就料想到了。
花邈看他脸黑的神情,拿过黄册也看了一眼,眉头越来越紧。
暗处的张二树斜斜一笑,奸诈至极。
“笔,纸,嵇州区域图”花邈看着黄册陷入了深思。
顾辞眼神冰冷如地狱看着县老爷。
县老爷臭骂衙兵还不赶快去拿。
笔纸拿来之后,花邈就用毛笔在纸上计算。
根据撕掉的页数和前后页百姓居住的地址,以及区域地图每个地方居住的人口数。
有区域居住人口数概率,推算黄册上缺失的人口地址。
然后再盘查是否有失踪或生辰是至阴之时的女性。
“水头邑付家村,白山邑名竟镇,鳌邑火苗镇”
一柱香后,花邈抬起头,眉宇微松,朱唇轻启。
顾辞眼底浮现出几分震惊,纸上画的符号他看不懂,但能推算出地址,属实厉害。
张二树瞳孔地震,似是没想到,信息缺失还能算出来,他眼珠沉了下去。
小豆丁也惊呆了,他爹爹太厉害了,画几个符号就看出来了,这是妖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