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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的结局竟是如此

虐文大合集1

宛国二十九年,宫里出现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少年,是国主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俘虏,这个俘虏并不简单,是北方阑国的世子。

宛国国主出兵攻打骚扰边境的胡人,胡人狡猾,将战火引至隔壁阑国,彼时的阑国国力低微,为了讨好求和,将其中一个世子送予宛国作人质,约定十年返回。

这个世子,便是容瑾。

彼时的少年,清瘦,羸弱,面色苍白,终日沉默不语,被关在后宫一处院子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却被宋宛发现了,小小的她,对那个特殊的少年充满了好奇,经常跑去,隔着墙院小洞偷偷看他。

她第一次看到少年那双眼睛,就被吸引住了。那双眼睛那么好看,却像蒙了一层雾一样,透出疏离的冷气,就和他的脸以及周身散发出的气质一样,让人不敢靠近。

可她是谁,是大宛国最受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七公主,她毫不犹豫扒着院墙翻过去,轻轻喊他,对方却没有反应,她这才发现,少年的眼睛看不见,也听不见声音。

她伸出手指去戳他,少年立刻躲开,警惕的捡起树枝对她狠狠攻击。

当然很快就被看守的士兵发现了,把她抓了回去,被父王狠狠教训了一顿,下令对她严加看管,再不许她去后院。

可这自然拦不住率性的宋宛,怕被发现,她就乔装成宫里的小丫鬟,一趟一趟偷偷往后院里跑,春琴替她掩护。既然他听不见,也不爱说话,她索性也就不说了,抓着他的手比比划划。

少年一开始十分抵触和冷漠,丝毫不搭理她,但她并不生气,还是要和他玩。

后来,秦樱来了,就更方便了,秦樱和她身形相似,她便常常让两人换了衣服,来骗过跟着她的随从。

那年,宛国的岁末,所有人都在热热闹闹的过节,她惦记着后院一个人孤苦的少年,撒娇装累从宫宴上退下后,马不停蹄赶往后院,给他带了精美的食物,还有一小把烟花。她抓住他的手,慢慢点燃烟花,火光亮起的时候,她第一次看到,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被那笑容怔住了,一直以为,他是不会笑的。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时间过去,小小的宋宛和少年都在长大,她觉得,那个冰寒少年在对着自己的时候,在逐渐融化,而自己的心里,也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冬去春来,很多个日光风雨过后,宛国唯一的小七公主成年了。

父王、哥哥们,还有沐风,给她准备了全天下最大的盛会和最好的礼物,她开心不已。

但未曾想,父王竟在盛会上赐婚,将她嫁给一起长大亲如兄妹的沐风。

诏令下,所有人都欢欣宽慰,连连称赞这一段姻缘简直是天作之合。

宛国没有姑娘不想嫁给沐风,他温润谦和,面目清俊宛若谪仙,见他,便如暖阳拂照,春风拂面,他知文晓理,更钻研通晓绝世医术。更重要的,他待宋宛好,胜过自己的性命。

宋宛愕然,只沉默了一瞬,却当即,在众人面前提出了反抗,然后趁父王盛怒之前赶紧逃走。

沐风眼里的星辰瞬间熄灭下去,却还是上前拦住了要去追赶宋宛的将士。大阑王朝元年,深秋,太子宫中大火,太子妃薨逝,此时距离大婚之日,尚不足一月。

是日,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皇帝脸上少了些许往日的威严,只剩下浓的化不开的疲态。

“太子还没醒?”

“启禀皇上,太子他……”满大殿的御医跪在下面,不敢抬头。

“废物,全都是废物,限你们十日之内,一定要救活太子,救不活太子,全都拉去陪葬!”皇帝一掌拍向龙椅,暴跳如雷。

御医们慌忙应声,身体抖的像筛子。

“皇上,别太忧虑,当心气坏了身子,太子他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虞。”一旁,端贵妃缓缓上前,纤纤玉手轻抚上皇帝的后背,曼妙的身姿端庄又娴雅。

皇帝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下面的御医退下。

御医们松了一口气,心中怀着一丝对端贵妃的感激之情,躬身退出。“皇上,庆儿昨日上的奏折您看了吗?这孩子,最近常常忙到深夜,对国事又有很多新的见解,说想向父皇请教呢。”

端贵妃贴在皇帝身后,一边替他按摩肩颈,一边柔声吐出几句话来。

但皇帝只是嗯了一声,不想再言语半分。

端贵妃见状,手上的动作不曾改变分毫,漂亮的眼角却垂下来,敛去里面森寒的光。

原本以为,那体弱苍白的孩子会在异国死无葬身之地,却没想到,他竟坚持活过了十年,回来后更是吓人,成为百战不殆的战神,战功赫赫,直接摘取了太子的宝座。

可她的庆儿呢,苦心经营十年,事事亲力亲为,在皇帝面前做足了样子,原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却一朝成空,全是白费心力。

眼下,皇帝更是事事看重容瑾,所有精力都放在容瑾身上,对庆儿早就不冷不热。

如此境地,这么多年,她如何能甘心?

容瑾,那小贱种,最好永远不要再醒来……檀香的香气缭绕在大殿,皇帝在端贵妃的精心伺候下昏昏欲睡,远处的太子宫,男子紧闭着双眼,呼吸羸弱,唇色苍白。

容瑾已经昏迷了整整半月。

自那日,宋宛在他眼前飞身跃下,被大火吞噬,他一头栽倒,就再没醒来。

御医成群结队,来了又走,没有一人有法子。

他们说,太子的身体无恙,可人不知为何,就是醒不过来。

许是他自己不想醒来吧……

到了皇帝规定期限的最后一日,太子终于悠悠睁开了眼睛。

他神情呆滞的看着头顶上朱红的房梁,嘴唇紧闭。

“太子殿下……”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红着眼、憔悴了许多的秦樱。

躺在床上的男子,仍然一动不动的看着上方,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又过了一日,他终于动了,薄唇轻启,缓缓叫出两个破碎的字出来:“宋……宛……”

北境的夜,白雪皑皑,漫天遍野的白,一轮新月静静挂在天幕上,皎洁的银色洒向被雪覆盖的原野,澄澈如水。

屋内的红泥炉里,炭火燃烧,发出红红的光,暖意在房内层层铺开。

酒壶就温在火炉上面,袅袅香气溢出。

一只纤细的素手伸过来,将那酒壶取下,壶嘴朝下,清透的液体缓缓流进翡翠酒杯。

然而,还未曾送至嘴边,门就被打开了。

“小七,趁我不在,又偷喝酒不是?该罚!”万分宠溺的带着轻笑的男子声音。

和声音一道进门的,是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的沐风,拎着竹筐,竹筐里,各式各样的仙草静静躺着,发出翠翠的光泽。

女子拿着酒杯的手赶紧缩了回来,对着门口讪讪笑了一下:“我就尝一小口,可没多喝。”

她一出声,嗓子哑的厉害,像是耋耄老妇的声音。“是吗?我可要检查咯。”沐风柔声笑着,走过来轻轻摸了摸女子的头。

女子抬头,对他笑了,一双清亮的眼睛里有狡黠的光。

眼睛下面,戴着一层白纱,隐约可见里面层层可怖的伤疤。

沐风将竹筐里的仙草捣碎,用温水调好后,走过来,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揭下女子的白纱。

“小七,你放心,我定会医治好你的脸,只是需要些时日……”他将药碗里的药一点一点的涂上女子的脸,动作轻柔宛如面对着稀世的珍宝。

屋内一阵静默,只能听见红泥炉里,炭火燃烧发出细微火花炸开的声音,男人的手顿了一下,心里猛的一慌,刚想说再多安慰的话,却听见女子悠悠的叹息声。

“治得好治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沐风,你不必费尽心思为我奔劳,小七……已经欠你太多太多……”

女子是宋宛,自那日飞身跃入大火,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香消玉殒,却在最后关头,被急急赶来的沐风救出,趁女子是宋宛,自那日飞身跃入大火,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香消玉殒,却在最后关头,被急急赶来的沐风救出,趁着人群混乱之际将她带走。 星夜下,从来都云淡风轻的沐风,抱着怀里残破不堪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儿,绝望痛哭整夜……

他日夜坚守,抱着以命换命的决心,终究将她挽回,这世间又有了颜色……

宋宛知自己欠沐风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自此以后,她的命,不再是自己的,是沐风的,是父亲和六位哥哥的,是所有深深爱着她的人,留在这世间的,唯一的念想,很多念头,不可想,不能去想。

窗外,皓月银雪,寒风烈烈,沐风的手停在女子的肩头,心下黯然,面色依旧如往常和煦柔暖,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酸:“小七啊,再说这样的话,又该罚你了。”

此时,几千里之遥的大阑王朝。

沉寂了许久的太子终于走上大殿,却是来主动请缨去西境边关驻守。

众人皆是一惊,如今放眼天下,将士们最不愿提及的地方,便是异常艰苦的西境蛮荒之地,那里终日黄沙漫漫,寒风凛冽成冰,夜晚,遍布的雪狼双眼发出森冷的光,蛮人食生肉人血,残忍暴虐程度比之猛兽更甚。皇帝自是不肯,然而容瑾的态度坚决,隔日便径自出发,未留下只言片语。

临行前的晚上,秦樱颤颤巍巍赶来,眼圈发红的看着男子的后背。

“你走了,那我呢?”聪慧如她,又怎能不知,这深宫似海,端贵妃和庆王早就虎视眈眈,没有容瑾作依靠,她必将是死路一条。

容瑾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也再没看过她一眼,面色平静,好似灵魂已逝去。大阑王朝第二年,冬,据传,太子在边关受到蛮人攻打,重伤病危,皇帝急火攻心,紧急下诏派人去接太子,却被拒多回。

又一年,太子染上风寒,命在旦夕,派人送回来书信,自请让位于庆王,书信被皇帝愤怒撕毁。

宫墙柳黄了又绿,护城河里的水冰冻又融解,重又汨汨流动的时候,太子终于大胜蛮人,班师回朝。

战马还未入城,风尘仆仆的侍卫火焱出现了,匆匆赶至太子身侧,低声耳语:“殿下,有消息了,找到和她很像的人,属下不能确定……”

话音落,一身戎装的男子僵住,盔甲面具后的双眼瞬间被点亮:“在哪里,带我去!”

他勒马换方向疾驰,丝毫不管城内满地迎接他的王公大臣。

城郊小楼。

远远的,容瑾只一眼,就确定了那个人。

宋宛。无数个孤绝凄冷的夜,无数个风沙拂面的日落下,在心里念了千百回,肝肠一寸一寸生生断裂的名字。 容瑾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的血液都解冻,在呼啸沸腾。

即便她以一袭黑纱蒙面,发饰衣着都不是当初模样,他还是一眼认出。

鼻息间仿佛闻到了淡淡清雅的木莲香气,带领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她。

“宋宛……”他站在她身后,缓缓开口,这一刻,千山万水,沧海桑田。

女子的身体僵住,只一瞬,便重新迈步朝屋里走,仿佛没听见任何一样。

“宋宛,你站住!”容瑾大喊,疾步上前,一把拉住女子的胳膊,强逼她面对自己。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女人垂下头,一把老妪的声音,和身形极不匹配。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欲掀开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臂。奈何男人太大力,怎么都掀不开。

女人的脸沉了下来,言语中已有深深怒气:“公子自重,请放开民女。”

“不会认错,宋宛,你变成灰,我都认识你。”容瑾死死盯着面前女子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她的衣襟,指节已经泛白。

放开她?如何能放?这半生,只有此刻是活着的,他重新有了感知,酸甜苦辣,冷暖心碎。

“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民女听不懂……”宋宛突然抬头,眼睛直直看向他。

容瑾碰到她的目光,呼吸猛然一窒,心跳停止。

那是怎样的目光,清冷,疏离,漠然,仿佛冻结了千年的冰湖,没有一丝波澜。

“你……”他的心颤了一下,手却不自觉的松了。

女子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

“等等……”容瑾的动作比声音更快,宋宛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刮过,脸上一凉,面纱已被揭下来。容瑾的手定在半空中,面前女子的脸,就像是破碎的布帛,缝缝补补多次,爬满了细纹和褶皱,唯有那双眼睛,清亮明丽,透出寒霜一样的冷气。

“你的脸……”容瑾不自觉出声,声音在颤抖。

“小七,我回来了!”门口,沐风的声音突然出现。

宋宛的心沉了下去。“你是谁,放开小七!”沐风一脚进门,突见屋内多出的男人,冲上来挡在宋宛的前面。

当他看清男人的脸,心下大骇。

“容瑾,是你!”

不知为何,容瑾的心里重重的放了下来,在西境的时候,他见过一种奇特的鸟,那种鸟永远在天上飞着,仿佛不知疲倦一样,当地人说它们没有落脚的地方,一辈子就那样飞,没有目的,亦无方向。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种飞鸟。

如今,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

他终于,把她找到了,内心有澎湃的热流涌出,眼角处有什么东西几欲滑下。

“宋宛……”他张口,重新叫着那个名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要干什么?”沐风大为震骇,如临大敌。

“我要带走她!”容瑾看着女子的脸,一字一字的说。“你……休想……”沐风咬牙,将身后的女子死死护着,毫无畏惧的看向容瑾,“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男人沉默片刻,只轻轻抬手,便听见压抑的惨叫声,沐风已然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因为身体原因,他自小修习文理和医术,心怀仁善,不会半点武功。

“沐风!”宋宛的脸色剧变,狠狠看向面前的男人:“容瑾,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瑾突然笑了,从未有过的笑,他看着女子,淡淡开口:“你终于承认了,宋宛。”

“是,我是宋宛,又当如何?”女子上前一步,冷厉的目光直直逼视他:“宋宛早已死去,和我父兄一起,死在那场大火里,如今剩下这苟延残喘的躯壳,容瑾,你还能如何?”

她的目光里,刻着无比清晰的恨和厌恶,像是淬着剧毒的利刃,一刀一刀,狠狠划在他的心上,能听见鲜血汨汨流出的声音。

容瑾高大的身子晃了一下,一股腥甜气从丹田涌出,被他死死压住。他继续笑,宛如恶魔一般,“宋宛,跟我走,别忘了,你是我的太子妃。”

女子轻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容瑾,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一定会带走你!”他的语气暴虐,不容置喙,一如三年前一样。

“是吗?”宋宛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身,走到桌子后面,再转身,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剪刀。

她将剪刀抵在自己脖颈间,无比清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放我们走。”

容瑾只觉得心上又被划了一刀,他静静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宋宛毫不犹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脖子上很快出现了一丝红痕,细细的鲜血渗出来。

“小七!住手!”躺在地上的沐风吓得心神俱裂,慌忙大喊。

宋宛往前两步,笔直面对前面的男人,冷而坚定看着他,如老妪般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放-我-们-走!”

容瑾还是沉默,片刻后,他扬起嘴角,脸上浮起瘆人的笑。

“宋宛,你在威胁我?”

“来人!”他一声令下,藏在树林中的火焱已经闪至眼前。

容瑾看了火焱一眼,火焱立刻弯下腰,面无表情一把将地上的沐风揪起,而后,朝他的脸一拳挥了过去,鲜血顷刻间喷溅出来……“沐风!”宋宛大骇,拿着剪刀的手猛烈颤抖。

“火焱,继续!”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又是“砰砰”几下,沐风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冷汗大颗大颗渗出,湿透了衣衫,他拼命紧紧咬牙忍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住手,你这个疯子,快住手!”宋宛大惊失色,急急要扑过去,被容瑾一把拉住。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沐风被打,看着他的鲜血一口一口喷出,白衣被大片大片染红,触目惊心。

眼泪无声流下,宋宛愤恨的要死掉,心中好悔好悔。

是自己要回来祭奠父兄,沐风便陪着她一起。

“小七……别……答应他……我……没事……”沐风已经虚弱不堪,强忍着痛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容瑾看着女子的泪水,眼神眯了眯,冷冷出声:“火焱,废了他一只手!”

“容……瑾……”宋宛震惊的回头,死死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全是绝望。

“宋宛,你说,一个神医,若没有了手,他还能做什么?”容瑾钳制着宋宛,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狭长的双眼噙着残忍的笑,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宛如魔鬼。

“你……你这个疯子……”宋宛在他怀中无法动弹,怔怔看着他,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

“动手!”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薄唇轻启,轻飘飘下达指令。

只能见“咔擦”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沐风的头垂下,晕了过去。

“不……不要……住手……”宋宛崩溃,心慌不能自已,拼命摇头,眼泪像珍珠般一颗一颗落下。

她抓住他大喊:“好,我答应你……”

容瑾笑了,他一松手,宋宛无力的跌坐下来。

随即,她疯了一样扑过去,看着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沐风,伤心欲绝。

“沐风,对不起……是小七害了你……对不起……小七该死……”眼泪一颗又一颗,掉在地板上,原来,人身体的水那么多那么多,永远都流不完。

外面,最后一抹日光也消逝下去,最早的夜色缓缓笼罩上来,光线变得很暗。

容瑾安静的站着,眼神明明灭灭,很快便和暗色融为一体。

宋宛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琉璃院里,满树的木莲清香,在空气中缭缭缠绕。

她浑身冷汗淋漓,像是从大水中捞起来一样。

容瑾果然把她带了回来,就安置在从前的琉璃院。

这里已经重新建起来,一房一柱,一草一木,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小姐,你醒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是丫头兰儿,她还在这里,却已经认不出宋宛。

宋宛应了一句,喝了口兰儿递过来的茶水,翻身又躺下。

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头痛欲裂。心中惦念着沐风,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等天明,一定要找容瑾问清楚。

她没想到,还没到天明,容瑾就闯了进来。

察觉到身体被重物覆着,宋宛猛然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容瑾墨玉般的长发覆盖了自己一肩。

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混着浓烈的酒味,浓得呛人。

宋宛又惊又怒,伸手猛推他。

“别动……”男人敏锐的察觉到,闭着眼睛皱眉,双臂用力将她圈进怀里,使她丝毫无法动弹。

“容瑾,你放开我!”宋宛气极,咬紧牙关,伸脚猛踹他。

只听见男人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墨黑的眸子瞬间睁开,钳制她的双手却纹丝不动,慢慢收紧,反而抱的更紧。

“你……唔……”宋宛要破口大骂,嘴唇却突然被他堵住。

容瑾重重的压着她,用力在她的唇上厮磨啃咬,像是嗜血的兽,要把她吞进身体里一样。

宋宛要疯了,拼命挣扎,但无论她如何使劲,都无法在他强有力的压迫下挣脱。她发狠朝他嘴上咬去。

男人吃痛,闷闷哼了一声,红色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来。

但他却丝毫未停止,满嘴的腥甜味道仿佛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只听见“撕拉”一声,宋宛只觉得身上一凉,衣裙已经被他撕开撕碎。

她的唇被自己咬出鲜血,拼命挣扎踢打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这一刻,心中的恨疯狂生长,滔滔不绝,汹涌席卷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触到她柔软的肌肤,容瑾有片刻的停顿,随即,理智全无,抓住怀里的女子,开始对她进行疯狂的掠夺。

宋宛终于放弃了抵抗,像一具行尸走肉般一动不动任他折腾,眼里是无尽的冰凉。

……

一切都结束时,已是后半夜,疲惫不堪的容瑾枕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宋宛推开他,批衣走到窗前,看向外面,如水的月色洒向大地,像是结上一层薄霜,遍布全身的凉意,让血管仿佛都冻住了。

她的心仿佛被划开了口子,夜风呼啸贯穿,空空荡荡。

自父亲和哥哥们身死,她就没有了方向,活在这世间,一日一日,不知何时是尽头。

如今被容瑾虏来,再次身不由己……

她不禁冷笑,笑自己无用渺小,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逃离命运的牢笼。

宋宛在冷风中站了整整一夜,如同雕塑一般,直到天边有了一丝亮光。

男人睁开眼就看到窗边清瘦的背影,他坐起来,眸光暗沉,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站起身走过去。

宋宛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温热,紧接着,自己已经落入容瑾宽厚的胸膛。

她的身子猛的一僵,却未做任何反应。

一缕莫名的情绪从容瑾心上划过去,他诧异,怀里的女子竟没有反抗。于是,他将双手环过去,环的更紧。

下一秒,就听到女人冰冰凉凉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放了沐风?”

男人的双眸一紧,迅速闪过暴戾,抱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语气仿佛利刃:“你这么在乎他?”

“是!”宋宛猛然转身,双眼直视着他,再次一字一句的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放了沐风?”容瑾紧紧抿着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笑:“宋宛,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天真!”

这句话,就像一根长长的淬了毒的刺,狠狠扎进宋宛的心。

她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容瑾胸前的衣襟:“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容瑾笑着,松开了她,转身披上外衣,径直朝外走。

“容瑾,你站住,你说清楚!”宋宛紧跟着奔出去大喊。

却只得到风声的回应,那人大步离去,玄色外袍消失在墙后。

宋宛踉跄几步,终于无力的跌倒在地。

是啊,他说的对,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心思万般深沉的他,既然虏她回来,又怎肯轻易放了手中的筹码。

她看着高高的宫墙,苦笑不已……

接下来很多天,容瑾都在半夜回来,有时不管不顾的撕开她的衣衫,强迫侵占她,有时就抱着她睡去,什么也不做。

宋宛不再问他沐风的事情,她知道问也没有用。

有一天,她趁着容瑾外出,找到他的侍卫火焱,得知沐风是安全的,那就够了。

又一夜,接近三更时,容瑾闯了进来,寻着床榻上的宋宛,不管不顾的撕碎了她。

房内只有一盏烛火微微亮着,宋宛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闻到浓烈的酒味。

对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只是默默承受着,一声不吭。

若有若无的一缕血腥味道忽然飘进鼻息间,宋宛忍不住皱了眉,再仔细闻一下,却又好像没有了。

许是入了冬的缘故,空气都异常清冷,她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身边的男人迅速察觉到了,下一秒,她已经被棉被裹的严严实实。

“容瑾……”她张张口,语气淡淡,“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身边却没有动静,她耐着性子,安静的等。

终于,听到一声冷冷的嗤笑。

容瑾坐起来,背对着她,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

“宋宛,你就这么想离开,去找沐风汇合?和他长相厮守?”

没等宋宛回应,他继续冷笑:“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变成残花败柳之身,你觉得沐风还会要你?”

宋宛拧着眉头,瞬间又舒展开,语气疏凉吐出几个字:“与你无关。”

他不仅在身体上侮、辱她,还想要在言语上刺伤她……

呵,可如今,她早心如止水,又怎会轻易被伤……

房内一阵沉默。

宋宛那样无所谓的态度,让暗夜中的男人身体一僵。

她看不清他,只觉得冷意袭人。

半晌后,听见他冷哼了一声,而后径直站起身往外走。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宋宛耐着性子,对着他的背影又说了一句。

容瑾的脚步猛然停止在原地,几秒后,突然折回身,几步冲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揪住宋宛的薄衫衣襟,将她整个人拖起来,恶狠狠面对着她。

“你这么想走?放心,我会让你走,等我玩腻了,会让你滚!”低低的嘶吼声从他喉咙里发出,两个人之间靠的那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他清晰的愤怒和不屑。

“好。”宋宛开口,只说了这么一个字,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波澜。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的身体突然悬空,是容瑾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男人的力气很大,脖子几乎要被他捏碎的感觉,宋宛透不过气来,自然产生的求生欲让她猛烈咳嗽,胸口里面撕裂一样的疼。

那场大火中,她的脏腑吸进了太多浓烟,每每受到刺激,便痛苦不堪。

意识渐渐模糊,仿佛就要在此夜离世……

今天的就到此结束啦!感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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