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

　　“又得起来工作真是太讨厌了。”明妮在舞会结束后的第二天起床时叹息道。

　　这一个星期来快快活活，自由自在；可现在圣诞节假期过去了，又得去干令人讨厌的工作，她难以适应。

　　珍妮特只沮丧地打了个哈欠。

　　……

　　明妮哭丧着脸下了楼，今早似乎每个人都窝着火。小艾米因为作业没写完又弄去了橡皮心绪不宁；珍妮特阴着险；约伯德太太在赶着写今早邮车来时就要寄出的信，连女佣汉娜都在发脾气，因为大家都起床太晚。

　　早餐时餐厅更是吵。

　　明妮自含白语的大声抱怨；珍尼特帮汉娜拿东西时故意把也板踏得很响；而艾米因为忘记十二乘八等于多少大哭出来，泪水滴到作业本上晕开了她全算错了的答案。

　　“停！都安静点，我这封信得赶在今早邮车出发前写好！”约伯德大人喊到，划掉了信上第三次写错的单词。

　　暂时安静了一会儿，汉娜又走进来把两盆热饼放在桌上，她无论有多公么大的怨气都会给三姐妹做这些饼，因为她们要走的路既寒冷又漫长。这饼可以暖一暖冻僵的手，饿时还可以充饥，毕竟她们都要在各自的地方待一上午。

　　“再见，妈妈，今天早上我们太不像话了，对不起。走吧明妮，还有艾米。”珍妮特拿了饼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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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还算不上亮，珍见特牵着艾米的手与明妮并肩走着，明妮头上还紫紧缠着一条白头巾，就好像一个厌世的修女，珍尼特拿手按住快被风刮走的帽子。

　　“心情糟透了。”明妮低声说。

　　“叹，明妮，别那么沮丧嘛。等我日后发达了，你就可以穿上漂亮的塔夫绸裙子，每天坐着车开开心心地去参加舞会，到时候会有数不清的红发青年对你前扑后的。”珍妮特安慰道。

　　……

　　她们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珍妮特拍拍明妮的肩膀鼓励她振作起来。

　　珍妮特与艾米同路，她又把艾米送去学校，蹲下身把艾术的围巾重新好，问：“要我去向你们老师解释你没写完功课的原因吗？”

　　“不用了，我自己再想办法吧。”艾米一直苦着的脸在姐姐的怀里舒展开。

　　“那好吧，好好上课，放学拉个人一起回家，我先走了。”珍妮特抚抚艾米的背，看她走进较门，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

　　约伯德先生已进了军队一年多，当的是中尉。这场战争是国家南北两部为了争权而打响的战争，几乎一开始就注定是珍尼特所在的北部胜利的结果。

　　约伯德一家家境原本不错，但后未因为和约伯德先生合伙做生意的朋友卷钱跑路了，家境一下变得普通了。

　　梅兰妮，大家叫她明妮，是家里的大姐。今年十八岁，去年从女校毕业后在城里一户姓金的有钱人家家里当家庭教师。她长得很美，面容清丽，体态婀娜，皮肤白净，眼睛狭长勾人，酒红色长发披散着。

　　她对家里从前的光景记得最清楚，她承认自己爱慕虚容，最不能接受的事是贫穷。

　　珍妮特大名简埃里，刚十六岁，视力不太好，总眯着眼睛，让人感觉敏锐又沉静。她个子算高的，头发厚密如织，非常漂亮。但总的来说，她不算特别特别漂亮。

　　珍妮特热爱文学，在外人面人面前是个活泼伶俐，办事利落的姑娘，正好满足约伯德伯母——一个孀妇的心意。

　　她是约伯德先生哥哥的妻子，中年丧夫，很多年来一直孤独地活着。有天她遇见当时才15岁的珍妮特，觉得她做事利落，人长得也挺可爱，产生了好感，决定让她来陪伴自己。

　　珍妮特当时苦于下午放学后无事可做就答应了。她和这位脾气怪的亲戚相处得不错，不过真正吸引她的还是这位伯母家超大的藏书室。

　　每当老太太睡觉或招待客人时，她就溜进藏书室，坐在大椅子上静静看书，但往往这时就会传来伯母的叫喊：“简埃里！”她便只好丢下书离开。

　　她心底想干一番大事业，不过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准。于现在的她最大的痛苦也只是不能尽情地看书骑马。

　　艾米，全名爱弥儿，只有十二岁。眼神透亮，面庞白皙，一头长而卷的卷发扎成辫子子束在脑后，三姐妹中只有她是自然卷。

　　她被称为“小拉裴尔”，因为她有非凡的绘画才能，她最爱画华美衣装的女子，不过其他也有。比如学校里用来打草稿的小黑板被她画满滑稽画，上地理课用的地困册的空白处被照著画满了地图，此类光荣事迹不胜枚举，不过她都因为读节用功品行优良而逃过了惩罚。

　　……

　　一月的一个休息日，昨夜刚下过雪。珍妮特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一片苍茫，想了想，穿上旧外套，蹬上橡皮靴，系上一条蓝头巾，一手拎着扫帚，一手拎着铁铲，走过门厅。

　　明妮正在客厅的壁炉前坐着暖脚。她翻阅着一本温馨的小故事集,看见珍妮特这副打扮,问:“你要干什么去？外面这么冷。”

“出去活动活动，一个冬天下来快成植物人了。”珍妮特若无其事地答。

“那你早些回来，别像艾米一样受了风寒。”明妮打了个哈欠。

艾米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一换季又得了风寒，珍妮特眼看停了雪要出太阳，就打算扫扫院子里的雪好让艾米出米见一见光。

　　已近春天，雪不很厚，不一会儿她就在院子里开出一条道来，珍妮特停下擦了擦汗，撇见隔壁的劳伦斯老绅士坐车出门去了。

　　……

　　她们家在市郊，与劳伦斯家只隔一排黑铁篱笆，一边是一栋棕褐色随处可见的房子，到了夏天墙上会爬满爬山虎，房前会种满鲜花，但现在是冬天，整憧房子光秃秃，孤零零的；另一边是豪华舒适的石造宅邸，其气派可从那大车库，平整的草地，温室及漂亮的惟慢间窥见一二。

　　尽管如此，这座房子却满是冷气，因为这座房子进出最多的是沉默的，训练有素的仆人，珍妮特觉得太冷清太寂寞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