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对自己说的。
姜无忌很快过来，一把抱住姜不识，怒吼道：“为什么？！”
风璃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却见满手的鲜血，看到姜无忌绝望而无助的脸，忽然想起方如绥来。
“我去找方如绥。”
丢下这句话，风璃赶到青丘。
月光照在青丘上，青丘亮堂的如同白天一般，然愈发冰冷的寒意在风璃心里野蛮生长。
得知动静的方幼桃已经过来，在方如绥常待的洞外焦急等待。
风璃悄无声息站在她旁边，听到洞内偶尔传来一阵阵又哭又笑的声音，她心急如焚，提剑就要进去看。
“狐王不许进。”方幼桃横剑挡在风璃面前。
焦急不安、期待交织在她脸上。
风璃从芥子袋掏出蟠螭剑，架在方幼桃脖子上，冷冽道：“你和方如绥，你们两个，是谁逼的姜不识？”
当初为杀江星河，姜无忌把方幼桃骗到狐神庙，己原引江星河过来，方幼桃失去一条尾巴。
姜无忌能如此顺利骗方幼桃过来，恐怕少不了姜不识的手笔。
方如绥厌恶姜无忌算计方幼桃，连正眼都不给姜无忌，之所以没有动手，可能有其他考量。
姜不识晕倒前说，逍遥城和弟弟都可以保住了。
作为方如绥的枕边人，他知道方如绥有何种手段，为了讨好方如绥，他才献出内丹，助方如绥成仙。
但作为逍遥城的继承人，他轻易失去内丹，对逍遥城的打击不可谓不重。
姜不识不是个傻子。
所以风璃认为，方如绥母女肯定逼迫姜不识献出内丹。
青丘一战，从此方如绥成为九州修仙界的噩梦，姜不识迫于压力不得不献丹讨好？
闻言，方幼桃神色忽然黯淡下来。
她凄楚地摇了摇头，忽然无助地抓住她胳膊：“我不知道，主人，我不知道，我没有，我没有威胁公子。”
风璃嫌恶地甩开她的手。
方幼桃望着风璃，悲泣道：“主人，我们……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不会……”
风璃忍不住心底的焦灼和恼恨，狠狠甩她一巴掌。
当她的掌心触碰到方幼桃细腻的肌肤时，心头一阵恶心。
“你不会！山桃是怎么死的！”
若非是方幼桃自以为是，山桃怎么可能会死！
“阿璃。”方如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方幼桃神色戚戚地望着方如绥，小声道：“狐王。”
风璃神色一僵，缓缓转过脸。
方如绥九条尾巴随风摇摆，洁白无瑕的尾巴上泛着点点光芒，月光照耀在她尾巴上，就像照耀在宽阔的见面上，流光溢彩。
竟然是真的？
风璃努力把眼睛睁的再大一些，神情有些茫然，手足一阵阵发冷。
‘我犯了个错误？’
疑惑、混乱、不安交织在她脸上，心里陡然蔓生出恐惧来，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寒冰冻住了，一时间难以呼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耳边只有方如绥并不得意洋洋的感叹。
“刚刚天帝派使者给我传话，说我已经成仙，即刻去九重天报到，我放心不下你……俩，需要跟你交代两句。”
方如绥这话是对方幼桃说的，但眼睛却死死盯着风璃。
方幼桃激动的眼泪如雨。
她看风璃一动不动，戳了戳她的肩膀，依旧一动不动。
“那我跟你交代两句吧。”方如绥轻声说着，向方幼桃招了招手。
方幼桃甚少见她这么温柔和煦，走过去，方如绥抓住她的手腕，直飞向山的另一面。
风璃脸色苍白，脚底一软，颓然地倒在地上。
‘哐当’
蟠螭剑掉在地上，与石子路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下意识伸手去握剑，触碰到蟠螭纹，两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滑下。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九尾狐的秘密是真的。
蟠螭剑的确是女娇的佩剑。
蟠螭说的都是真的，方如绥洗去它的记忆，它身上的九重封印只能女娇的后人能解开。
她自以为是的认为说出九尾狐的秘密，那方如绥也不可能修成九尾狐……
不对！
都是姜不识！
就算九尾狐的秘密是真的，没有姜不识这个冤大头，方如绥不可能修成九尾狐，不会变得比之前更强大。
风璃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手紧紧握着蟠螭剑。
刚刚方如绥说什么？
天帝派使者请她去九重天，位列仙班？
风璃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禹定九州的两千年多年内，她是唯一一个位列仙班的？
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
风璃的眼睛渐渐眯起，眼睛里的温度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不管方如绥成仙是真是假，那么她比之前更强大是确定的。
如何杀死九尾狐？
风璃跪在地上，仰天长叹。
老天爷！
不说别的，单说禹和女娇，这两个人是口口相传的圣人，方如绥跟他们有深仇大恨，那么就是坏人对吧。
你让一个坏人飞升九重天！
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邪恶者飞升，为善者堕入深渊？
若天不公，那这天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我不惮与天斗争到底。
哪怕死无葬身之地，哪怕耗尽最后一滴血！
我就不信了！
想到此，风璃提剑起身。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