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别生气了,儿臣再也不乱跑了。”回到主殿,小景儿掀开袍子跪在叶冰裳面前,叶冰裳也不心软拿起戒尺走到他面前,“把手伸出来。”
小景儿伸出手,叶冰裳眼镜也不眨一下,直接对着手掌心重重地打了下去,不一会儿手掌心就红肿起来,小景儿死死咬着下唇,一双眼睛满含眼泪,却愣是一声不吭。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叶冰裳也不好意思久罚他,掐着时间打了一炷香后,就收回戒尺,宣了奴婢拿药进来。
“起来吧。”叶冰裳坐回主位的榻上,小景儿抿着嘴这才缓缓起了身,“你是这天下未来的君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什么都依着自己的性子去做,那这天下日后在你手上岂不是乱了套。”
“儿臣……儿臣再也不敢乱跑了。”小景儿压抑着自己的哽咽的声音。
这时,门外的侍婢端进来了药放在叶冰裳面前。
“你过来,让娘亲看看你的手。”
小景儿闻言,抽搐几分还是小步走到叶冰裳面前,叶冰裳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小心地将瓶中粉末倒在他红肿的手上,小景儿毕竟还小,觉得敷了药的伤口疼就想把手往回缩,被叶冰裳死死抓着胳膊。
“知道疼就更应该记住,下次不能再犯。”叶冰裳用嘴在敷了药的地方轻轻吹了起来。
小景儿忍着疼看着叶冰裳的侧脸,终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好奇,“刚才那个人是父王吗?”
叶冰裳神色微动,稍愣了会儿神后,依旧为他吹起伤口,“是。”
“那儿臣可以去偏殿找父王玩吗?”
叶冰裳停下了为他吹上口的动作,眼中凝上一层霜,小景儿见叶冰裳神色不对,连忙改口,“是儿臣唐突了,儿臣作为国之储君,应当以学业为重,日后才能匡扶天下黎民。”
“我知道就好。”叶冰裳放下他的手,“今日因为你乱跑,你贴身伺候的两个奴婢才会身死,罚你在东宫抄经文,不抄完不准吃饭。”
“儿臣遵旨。”小景儿跪下小小的身子,对着叶冰裳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君臣之礼。
“陛下,番邦使臣已经在尚书房等了许久了,丞相大人让老奴来看看情况。”殿外传来传话太监的声音。
叶冰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景儿,没有说话,吩咐了侍奉的奴婢几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待送走番邦使臣后,桑彦推开门,只见叶冰裳闭着眼撑头靠在椅背上,纤瘦的身体和那宽大的龙座显得那么不贴合。桑彦习惯性地绕到叶冰裳身后,为她按摩起太阳穴,“你说朕是不是对景儿过于苛刻了。”
“小殿下年纪尚小,陛下的用心良苦,小殿下一时间难以理解是自然的。”桑彦答得滴水不漏。
“你有没有怪过朕?”叶冰裳微微睁眼。
桑彦自然知道她在说谁,“嘉卉和奴的命都是主子救的,能为主子的大计献身相必她是无悔的。”
“听说你在丞相府后院给她建了一个衣冠冢。”
“奴曾经承诺过,待飞黄腾达之后会娶她为妻的。”桑彦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依存,“奴这样也不算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