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重伤的澹台烬被廿白羽一路护送着赶回景京,还未进景京,一行人就被桑彦派来的禁卫军给扣下了,廿白羽更是被桑彦直接关进了大牢。
凤仪宫内,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服侍着在汤池里沐浴的叶冰裳,一群奴婢战战兢兢地服侍着。
“主子,已经将澹台烬安置在偏殿了。”桑彦隔着屏风,拱手作揖。
“人死了吗?”叶冰裳用手带起春水,水顺着白嫩的肌肤滑落。
“还剩半口气。”
“看来命还是挺硬的嘛。”叶冰裳从浴池中起身,服侍在周围的奴婢急忙上前给其擦拭身体,“昭告天下,说景王一路颠簸回京,不治而亡,另外把廿白羽带过来,说本宫有事与其相商。”
“是。”
不消半刻,遍体鳞伤的廿白羽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坐在高位上的叶冰裳一手捏着茶杯,一手执书正仔细品看着。
廿白羽在看到叶冰裳那一刻,眼里的惊讶是不言而喻的。
“怎么是你?”
“是不是好奇,本宫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在好好地坐在这里?”叶冰裳放在手里的书卷,上前擒住他的下巴,“如果不假死,怎么能化明为暗,成为那背后的执棋人。”
“君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不薄,是囚禁还是下蛊?”叶冰裳厌恶地甩开他的下巴,“澹台烬此役已经伤及肺腑,经脉具断,而今不过只是揣着一口气苟延残喘,你不是自诩自己一生忠心于他吗?我有救他的办法,但是需要你拿出自己的诚意。”
说完,叶冰裳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侍奉在身旁的童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吃下它,我就留澹台烬一条命。”
叶冰裳示意身后的禁卫军给他松绑,廿白羽拿起锦盒一打开,是一颗药丸,廿白羽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了下去,叶冰裳眸色微震,好似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原先桑彦说你哪怕为了澹台烬去死都是愿意的,我原是不信,而今倒是觉得你当真愚忠。”
“没什么愚忠不愚忠,只是我廿白羽没读过什么书,见识少,只知道君上就是天,天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廿白羽挣扎着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叶冰裳,“只要你救君上,我的命随你取。”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兵。”叶冰裳转过身望着墙壁上雕刻着的凤凰,伸出手指着那图腾道,“我要这凤凰挂在宣政殿,我要这天下尽归我手。”
廿白羽显然是被眼前的叶冰裳吓住了,他呆滞地说出一句,“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