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十八

　　一个月，只是一个月，我带着韩茹见了王利，又教她插花做茶，还陪她上什么礼仪课……

　　“韩小姐，你穿着一身显得更白了，真漂亮。”我说。

　　“那穿这一身去见合作方，会谈拢吧？”她说。

　　“当然会，韩小姐这一次要是谈拢了，就是开了个好头。以后韩氏就不止小韩总继承了，更是有你一大份呢。”我说。

　　韩茹跟着我去了烂尾楼。

　　“怎么非要在这里谈事情，我哥他们平时也是这么谈事儿的吗？”她说。

　　“这一般是合作方决定呢。”我说。

　　这一栋没有装修的烂尾楼，用最低价收购，改造成公司或者商场，正合适。

　　上到六楼的时候，韩茹说：“不谈了，怎么非要爬那么高，我还从来没爬过这么高的楼，而且这周围脏死了。”

　　我说：“是啊，你这种小姐，怎么会在这么脏的地方出现过呢。你看这烂尾楼，那些无家可归的，外出打工的，可都是在这儿住呢。等你收购了以后，他们又只能被赶走，去找另一栋烂尾楼。”

　　韩茹说：“你讲这些做什么？合作方到底来没有！”

　　“高楼本是穷人建，可奈何穷人睡街头。以前我也住过的，被养父母收养过后，他们拿了钱，又把我赶了出来。”我说。

　　“你在说什么？”韩茹看着我。

　　“你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吗？”我靠近她，她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没有护栏，她会摔下去。

　　她看了又看，说：“你不会是唐曼那个死肥猪吧？”

　　“哦，想起来了。”我说。

　　“滚，滚！”她推我。

　　“你让我没有了母亲，让我备受十几年折磨，你现在就要付出代价。”我抓着她，将她推下去了。

　　鲜血流了一地，就像我母亲倒地时的情形一样。

　　一个男的穿得破破烂烂的，他用水泥灰在地上洒了。

　　我下去，用建楼时他们留下的锯子将韩茹肢解成一块一块的，把她砌在了墙里。

　　那个男的，是王利。

　　十九

　　“王利，你不必救我的。”我浑身都是水，在寒风中颤抖。

　　“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王利说。

　　“王利，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多余的！”我说。

　　“养父母又打你了？”他柔声问我。

　　我说：“嗯。”

　　他带着我到酒店换衣服，给我擦干身体。

　　“你还有活下去的理由。”他说。

　　“是什么呢？”我问。

　　他说：“报仇。”

　　他说：“你的仇人，韩氏集团现在越来越庞大了，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害死了你母亲，让你受这么多折磨，你就只是想死吗？你太善良了，你只知道遇到不公平就伤害自己，你要转变观念，遇到不公平，我们要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仇人。”

　　“好，好……”

　　王利是我小学同学，也是韩茹的小学同学，他是范总的养子，听说是范总最好的兄弟的孩子，兄弟死了，孩子他养着。

　　可养子总比不过亲生的，王利为了自己，他想自己有一番作为。

　　那一次，他来到宁城办事，正好救了一跃临乾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