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上清天门处,冥夜安抚着一脸焦急的桑酒正要出门。
天欢不等他说完,便径直飞走。
桑酒怔在原地,她求助地望向冥夜,却见他眉眼含笑看着天欢远去的背影,未曾气恼一分。
她抓着冥夜衣袖的手逐渐松开,苦涩漫上心头。
如果有一天,她要是能占据一半分圣女在冥夜心中的位置,该多好啊。
可如今她只能整日担忧着能否继续留在玉倾宫。
冥夜召下陪同圣女的天兵叙话。
麒麟血、倾世花、凌霄鼎、朱雀羽……天兵一件一件禀报着,桑酒脸色越来越差。
“蚌族没有异议吧。”
“是,五息不到便收下了。”
“这救四五个我都绰绰有余。”冥夜微微敛眉。
“圣女刚醒,还未曾看过聘礼礼单,几乎搬空了自己的私库,说是不想殿下落人口舌。”
“怪不得不曾来见我。”
冥夜神色重新舒展,示意天兵退下。
“开我私库给圣女补上”
“是,只是…”
“如实说…”
“殿下的锦雾绫在那蚌宫毁坏了。”
“圣女可有伤到?”
“属下不知…”
“无妨,我晚些去看她。”
天兵行礼正要退去。
桑酒考虑再三还是开口询问,“我与冥夜的婚事…”
“圣女前往蚌宫是为上清天气度,桑夫人莫要多想。”
“我…冥夜…我不是这个意思…”桑酒又羞又恼,心里却多了些隐秘的欢喜。
天欢不曾阻挠,冥夜也未曾提及婚事,父王和哥哥收了谢礼,也不会再对冥夜心存芥蒂,如此,只要自己谨慎言行,便能在他身边,陪他更久一些了。
桑酒提起的心逐渐放下,她面颊又浮现娇俏的笑容,抬手准备重新挽住冥夜。
“她若是不喜欢云霞,或许会喜欢琉璃之境的宝光?”
桑酒的笑容僵在脸上。
寝宫里明珠嵌入四角,帷幔无风自动。
天欢对着妆镜一只只更换着钗钿。
“我们长的很像?”
“一模一样,又一点也不一样。”瓷瓶里的白茶枝蔫了枝叶。
“她温柔和顺”
“我笑起来不温柔?”
“你笑里藏刀”
“那是因为她无刀可藏。”
天欢随意丢出一只圆簪,在茶花叶上刺出一个洞,而后被进门的人接在手心。
“欢儿这次的簪子没力道了些,看来伤还未愈,还得再养养。”
天欢转过身去冷哼一声。
冥夜挥袖,琳琅的珍宝环绕着她。
几息过去矮榻上的身影依旧缩成一团。
冥夜俯身,却对上她泪眼婆娑的面容。
含水的眸子嗔怒地望着他,圣女的骄傲不容许她像寻常少女一般随意嚎啕。
她的泪水像珠串一样滴落,冥夜只觉得自己的心海被泪珠砸出了一道又一道涟漪。
他伸出手想为她拂去泪痕,却被狠狠推开。
“这算什么呢,冥夜…”
“你半推半就答应那窝蚌妖的时候…”
“你和那新夫人在我果树下你侬我侬的时候”
“你何曾想过我”
“冥夜…你把我…把这玉倾宫算作什么呢?”
少女眼眸湿润,纯真的面容染上几分忧愁与脆弱。
他心疼不已,却又因为她的言语咄咄添了几分恼怒。
“我……”
“我不想听…”“滚出去…”她抽噎着,语气虽轻却极为坚定。
“欢儿…我…”
一阵狂风将他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