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这两个，是给爷爷奶奶的。”
张极“你一会儿送下去给他们。”
顾念佳“好。”
张极“棉花......随便它吧，不用管。”
张极撇了眼在他腿上撒娇的小猫，原本他想让顾念佳把它也带下楼，最后还是改了口。
张极“有什么事敲门，急事的话你直接进来。”
张极“没事的话明天早上不用叫我。”
张极“我要调时差。”
顾念佳连忙点点头，他看起来真的很困，顾念佳也知道他需要一个很好的休息。
临离开他的房间时，张极没忍住，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惹得人跑得更快了。
原本还蹲在行李箱前的小姑娘，抱着几层高的礼物，哧溜一声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而后传来了隔壁房间的关门声。
张极被她逗笑，缓缓起身把自己的房门关上。
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新消息。
他才捞过手机，解锁。
是张峻豪发的消息，很多条。
张峻豪“回来了？”
张峻豪“噢看到朋友圈了。”
张峻豪“就收到个花，还发朋友圈？”
张极“你懂什么。”
张峻豪“6。”
张极“顾念佳来接的，顾念佳亲自挑的花。”
张极“懂？”
张峻豪“......”
张峻豪“顾念佳脑。”
张峻豪“你差不多行了。”
张极“干嘛。”
张峻豪“后天下午聚会，跟顾念佳一起来呗。”
张极“在哪？”
张峻豪“恩宁路那家，之前去过。”
有一年他们几个好朋友也在恩宁路的轰趴馆聚过会。
张峻豪“毛哥回来了，聚一下。”
张极“OK。”
张极“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很久没见过童禹坤，小时候他也住在常城，初中时几人经常一起玩，后来张极和张峻豪一群人都从常城实验中学的初中部直升到高中部，只有童禹坤，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跟着去了外市。
偶尔回来常城，自然是要小聚一下的。
张极通常不会缺席。
张峻豪“今天下午。”
张峻豪“后天下午两点半恩宁路见。”
张极“行。”
...................................
*
顾念佳回了房间，把张极送的礼物先放在飘窗上，又把爷爷奶奶那份送下楼，才回房间里拆自己的礼物。
礼盒被挨个打开后，展现在顾念佳面前的是巧克力，墨镜，渔夫帽，项链......
品类过于丰富。
如果不是这些东西一样样陈列在自己面前，顾念佳很难想象，这是占据了半个行李箱，靠张极这位大少爷带回来的。
而此时的大少爷本人，已经洗完澡在隔壁睡下了。
顾念佳正盯着这些东西出神，手机传来新消息提示的震动，她才低头去看手机。
是远在京都的姑姑的信息。
配角“念佳，在常城还适应吗？”
顾念佳“嗯，适应的姑姑。”
配角“有什么委屈，可以跟姑姑说。”
配角“在别人家，多少还是不方便的。”
顾念佳又何尝不知道姑姑想说什么呢。
她不过是担心自己寄人篱下，很多委屈都不能说，总归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且不说张家人对她是真的很上心，甚至可以说是把她当自己家的亲生女儿看待，就算她真有什么委屈，跟姑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过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罢了。
姑姑的家婆是个不好相与的，原先顾念佳在她家寄住时她就没给过顾念佳好脸色。
顾念佳“没什么委屈的，他们都对我很好。”
顾念佳“您不用担心。”
配角“学习还跟得上吗？”
顾念佳“这是最近一次月考的成绩。”
消息下方附上了成绩单的照片。
配角“姑姑知道你争气。”
配角“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顾念佳“会的。”
顾念佳“弟弟最近怎么样了？”
配角“已经会坐起来了，小孩长得快。”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姑姑说要去给小弟弟冲泡奶粉，聊天框便静止在最后的简单问候里。
顾念佳把飘窗上摆放着的礼物都装回盒子中，搬到她不常用的柜子里放好。
从早上起床上学，到饥肠辘辘去机场接机，折腾了一天，她找出阿姨给她叠好放在衣柜内的睡衣，进了淋浴间。
她需要好好洗个澡，把疲惫都冲洗掉。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顾念佳一夜好眠。
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是八点。
周六早上是要去华熙雅苑的，她差点因为睡过头忘记了这事儿。
一个鲤鱼打挺，顾念佳从床上弹起。
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饭在等她。
顾念佳“不好意思阿姨，忘记调闹钟了。”
配角“没事儿，慢慢来。”
配角“原本我也想着，你再不起来。”
配角“再过五分钟我就要上楼去喊你了。”
顾念佳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缕头发松散地垂落在脸侧，影响到顾念佳喝牛奶，她抬手把头发挽到耳朵后，才发现今天家里比往常还要安静。
张极在睡觉调时差她是知道的，但老爷子老太太怎么也不在。
顾念佳“爷爷奶奶呢？”
配角“今天外面天气好。”
配角“他们俩一早去公园散步了。”
顾念佳“噢噢。”
配角“慢些吃，郑老师又不会因为你晚到几分钟吃人。”
阿姨看她着急地朝嘴里塞三明治，替她拍了拍背。
顾念佳“不行不行，太不礼貌了。”
配角“王叔在外面等你，我要去喂棉花了。”
顾念佳“好的阿姨，您忙吧。”
顾念佳头点得像兔子捣药。
用完早饭，顾念佳拎起包就往外冲。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华熙雅苑。
郑乔宁正在院内的白色遮阳伞下喝茶。
配角“来啦？”
顾念佳“郑老师早上好。”
配角“早。”
配角“今天早上那小子怎么没送你来。”
说的是张极，顾念佳知道。
这话的意思，似乎张极就应该是每回都送她过来一样。
顾念佳“张极哥哥他刚回国，”
顾念佳“需要调时差。”
郑乔宁能不知道吗，她的微信好友里也有张极，早就在昨晚刷到了那条接机的朋友圈。
她笑笑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招呼顾念佳进门。
进了门，便不再聊这些家长里短。
顾念佳学得很认真，郑乔宁也乐在其中。
难得收到一个她这样喜欢的学生，恨不得多教她一些东西。
下午四点。
夏日的太阳还高挂在天边，落地玻璃隔绝了暑气，空调房内的人毫无知觉地沉浸在艺术的熏陶里。
直到门铃声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配角“谁啊？”
郑乔宁起身去开门，边走边念叨着谁会在这个点来她家。
黑棕色的沉重大门解了锁，从里面打开，门外站着穿着宽松T恤衫的少年。
配角“我说呢，这个热死人的天气会有谁大驾光临。”
配角“才四点，来干什么来的？”
才四点，还没到能放人回去的时间呢。
言下之意，大少爷你来早了。
张极“郑老师，快让我进去吧。”
外面实在酷暑难耐，多站一会身上的衣服就该湿了。
郑乔宁侧身，把人放进屋内。
重新回到空调的清爽环境中，张极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配角“念佳在里面。”
她抬手指了指玄关另一边的画室。
张极“你们继续，我就在这坐着。”
张极“不打扰你们。”
原本就是他在家里无聊，才想着过来这边。
张极没想过要打扰顾念佳。
配角“行，那你渴了就自己倒水喝。”
配角“我这别的没有，水倒是很多。”
张极“放心，不会客气的。”
张极摆摆手，示意不用再搭理他，顾自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他没有游戏瘾，但偶尔闲来无事也会打一下，比如现在。
画室内。
顾念佳见郑乔宁去而复返，却依旧是一个人进屋，不免朝画室门外看去。
房间的隔音并没有很好，屋外来的是谁她自然是知道的。
郑乔宁见状，笑了笑，拍了下她的肩膀，手搭在顾念佳的肩膀上没有拿开。
配角“别看了，人在客厅坐着呢。”
顾念佳“我没看......”
配角“好好好，没看。”
配角“继续画吧。”
顾念佳“嗯嗯。”
张极打了两把游戏后，手机有些微微发烫。
顾念佳已经从画室里出来，手上沾上了颜料。
张极“去洗手。”
顾念佳“好，你等我一下！”
又蹦蹦跳跳去了厕所洗画笔和水桶。
郑乔宁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准备跟张极客套两句，
配角“今天没事？”
张极“嗯，爷爷奶奶都不在家。”
张极“念佳也不在家，安静得很。”
配角“难怪跑我这来了。”
原来是家里没人在，她就记得这个小祖宗平时一年也没最近这个月来得勤。
配角“竞赛怎么样了？”
张极“还可以。”
配角“准备走竞赛这条路？”
张极“暂时还没确定，只是刚好碰上了。”
刚好碰上了，他又感兴趣，所以参加了。
只是把竞赛作为求学的新路径，这事他还没考虑过。
比起学习来说，他一向更注重生活。
优绩主义不是他的风格。
郑乔宁点点头，似乎也赞同在高一就确定走竞赛这条路还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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