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故遥笑的喘不上气来,若换成那位,估摸着是日日寻他道“朕与潘郎孰美。”,那般好看的美人,只惜一只明眸因瘁了毒的箭而终日朦胧,才会发觉己丑如魔物。
一位少年拂开连帐,他身姿挺拔魁梧,剑眉星目,意气风发,一身寒铁玄甲,别发生姿。
洛姬虽生将门,身量却被病痛折磨的略显娇小,与那位少年一比,多了些南方孩子的玲珑与温雅。
魏熙云见洛云鹤与洛云清交谈,己过一更,他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眉眼间亦多了些许温情,唤道。
“鹤儿,一更了,你身子不好,要早些就寝。”语气中,多了些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得关心。
洛泽珉骑白马于月下,回头望着声音的方向,轻道:“嗯,小生多谢弟弟关心。”
“弟弟,明日还需早些启程归京,你也该回帐睡下,听哥哥话。”洛云鹤驾马行来,揉了揉魏熙云的发丝,便下马睡去了。
倒真像九天之上的谪仙下凡,魏熙云看直了眼,只觉得身不知何处,似在仙庭处。
月色真美。
洛故遥立于一旁掩唇笑道:“哎呀,曾经在季鲤阁寻欢作爱,名号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是哪位公子爷?啧,啧,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你至于吗你。”
说罢,指节分明的柔荑轻抚柔腰,一手持扇点了点魏熙云的肩。
“在下不敢,在下不过是一介武夫,没读过什么书,不过在下仅知,殿下可是朝中一等一的“疯臣”,敢为红颜弃龙位,与在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下还知,您为了区区一个太子爷,弃了自己十四年的青春年华而去边疆,只为了让人好好做皇帝,不是吗?”好好二字,魏熙云故意道的格外长,似乎是铁了心要激怒这位“疯臣”。
洛故遥转了转花鸟竹扇,微微倾身,故做惊讶道。
“魏大情种,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今日才知么?”
他只觉恶心的紧,厉声评判道。
“情种弟弟,您这般金贵,可千万别忘了三年前云鹤是为了护谁才被俘虏!为了救谁被前朝将军逼去当军/ji!为了保谁而弃自己一生清洁!他遭受了什么……没人可比您更清楚了!”
他特意道的字字诛心,只怕这话不够伤人,他微微仰首,满眼鄙视,续续道。
“您找到他时,他正卧在席上,满目苍茫,他可还对您道了什么,您全TM都忘了吗,他声音哑成什么样子,衣冠何样,他一向是最重仪表的,您与他相识多年,没人会比您更清楚了……”
洛故遥顿了几声,眼前人绝非彼时人,若是当年……他愈发看不清魏熙云,魏熙云……洛云鹤从未向他有过需求,永远是无条件,无止境的付出,却从鬼门关换来的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他经历了那么多,活的那么痛,你不会没见过他发作的样子,在帐外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却是一柄安神香强压了八载,他却一直都是想好好活,就因为这么个女人,他呕血呕成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