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悠悠,星宿尽落漫漫长夜,明月温温朦朦,月华抚在归乡战士的军甲上,似是天地赐的件荣袍,白柰馨香,让月下人儿不禁暇想连翩。
月下王候骑着白马,在月下谈笑风生,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虽说长相相似,可一位朱衣,黑发如墨,玉冠高束,眼旁瘁着丹砂温雅,平易近人,眼中是数不尽的温情款款。
另一却月白鹤袍,发似泼墨般,还夹杂着几丝金发,乌发散落,坠着一只白玉耳坠,一双桃花眼旁泪痣温吞,却又带一丝魅惑,身上却是透着无数清冷,似月亦似玉,叫人愈发心生怜爱。
发上却还别着两只银白狐耳,更添些温煦与机警。
清冷哥哥轻抚马鬃,温声道:
“兄长,月色朦胧,柰花馨香四溢,莲芳满塘,此等好景,不来望望么。”
洛故遥编了编马鬃,轻声笑道:“这不是正在陪鹤儿望你所说的“好景”,不过我不懂风情,怕是要让鹤儿失望了。”
说罢,洛故遥微微挥手,转去军帐去罢。
“兄长安好。”
洛泽珉温温垂首拂袖,一柄烟枪入口,细细吐露着几丝朦胧云雾。
“幻梦一场罢了,这五石散不过只是悠悠长梦,何必在这借此香醉生梦死。”
洛故遥为洛泽珉轻轻披上披风,又寻了一把花鸟折扇,湘竹扇柄,竹香暗沉,他轻抚旁人肩旁,安抚着一切不悦。
洛泽珉微微蹙眉,眼尾温红似落红,只倒是暖人心肠。
“兄长,小生也倒是想沉溺幻梦其中,才不会落了个生生死死皆不由我的“好下场”,不过兄长……”
洛泽珉顿了顿,又入了口安神香,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回应洛故遥的这句话了。
他不过只是想活的没那么痛苦罢了。
仅此而已。
他玩弄着烟枪,翻翻转转。
“小生不知道何才好,但小生仅知,喜欢这事是不能勉强的,您若是不去面对自己的真心,于己而言……终会成憾的。”
洛故遥笑了笑,他眉微挑,轻道:“你也不是未曾对芫姑娘道过心意么,不过只是个郡主,你这个王爷当的也太窝囊了,这魏城王嘛……可对你这个“哥哥”……”
“别说了!”
洛泽珉只感愧怍,这个“弟弟”,他亏欠了太多,无论什物或情爱。
“熙云是绝不会倾心于……”
他只感脸上热的紧,己这一字太过于……弟弟若是喜爱他人,那若说己,便是他江烟肃清太过自作多情。
芫姊姊他自是衬不上,她那般好的人,从年少又倾心羡峨兄许久,他虽说倾心与芫姊姊,但倾心又能如何呢……芫姊姊不过是将他当弟弟罢了,只要护着他们,那也是好的,好在是能望着她的……
望着她安便该知足,他又来何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鹤儿,不是兄长说,你怎么此般颜薄,你生张这般的皮囊,怎么还不自知,该予你柄琉璃镜,可让你好生望望,镜中是何美人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