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搞的那个搞定了其他的也就有条有序的忙碌起来,祭祖一月后准时进行。
顾粼身披龙袍站在最前端,上位者的气场不怒自威,身侧一左一右站着顾锦跟长公主顾珺。
长公主字婧暄,跟顾粼一母所生是真正的亲兄妹,只可惜皇后在生下顾珺后大出血死亡。庄文帝痛失爱妻一蹶不振,直到看到顾珺跟皇后相似的眉眼才幡然醒悟。自此加倍宠爱给她养成了娇纵性子。
哪怕顾粼在前也敢对他翻个白眼。
伴随钟声敲响顾粼带头跪拜下去,顾锦跟顾珺随后一起拜下。他手举三根高香插入鼎炉,高僧吟经声响彻整个太庙。
祭祖仪式繁琐,从清晨硬生拖到午后,服饰繁琐规矩繁多,中途有几次顾粼耐心耗尽就差撂担子走人,强忍着到最后一步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顾珺先一步起身扫一眼还跪在地的顾粼:“皇兄,父皇已死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孝子?”
顾锦似没想到她这样语出惊人,连忙起身拉她:“婧暄,别说了。这毕竟是我们的父皇,皇兄怎么会不悲痛,他只是...只是不擅表达罢了。”
“我用得着你开脱?”顾粼慢悠悠起身语气不屑嗤笑,“还是说,你们兄妹情深。我才是那个,外人?”
“本来就是你的错!”顾珺瞪他推开顾锦的阻拦,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害死三皇兄,父皇也不会气急攻心最后一命呜呼!”
顾粼只是看她一眼无视她眸底的恨意转头离开太庙:“传令下去,长公主胡言乱语藐视皇权,禁足公主府两月,月俸减半。”
“你怎么敢?”顾珺满脸不敢置信,被顾锦拉下才止住脚步,直到顾粼走远她才转身拉住顾锦的手眼含泪花,“五皇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若是父皇在世...”
“婧暄,皇兄早就不是之前的皇兄了。”顾锦垂眸,语调悲切,“前几日,甚至,甚至要拿我开刀。”
“他疯了吗!”顾珺气到粗喘才端起平日里的教养,“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婧暄...”顾锦开口还没说什么就被打断。
“长公主殿下,安王殿下。奉陛下命令,请长公主回公主府。”
侍卫长带领一众小兵站在他二人眼前,全副武装甚至有威胁之意。
最终还是以顾珺被禁足公主府,顾锦回他的府邸而告终。
顾粼回了寝殿第一眼就看见桌上站着的白鸽,拿起白鸽信筒里的纸条站在窗边看完内容才不紧不慢拉开桌角,取出藏在暗格的钥匙,踱步到书架拿下一本书。
钥匙插入锁孔打开,只见整本书都是空心的,里面放了许多一模一样的纸条,顾粼把这个也放进去才托着白鸽重新回到桌案前。
一切归位后提笔写下新的内容才将白鸽放飞。做完一切正好响起敲门声,顾粼抬头看一眼道:“进来。”
大太监江辅川应声推门,他低头供手中规中矩汇报:“启禀陛下,长公主回了公主府,按照您的吩咐公主府周围已经布下侍卫看守,不会让长公主离开公主府半步。”
“知道了。”顾粼对此事兴致缺缺,若不是顾珺说话过于随心他也不会降罪下去。
江辅川瞧着他没有发怒才小心上前为顾粼斟茶,一边斟酌言辞:“要奴才说,长公主殿下就是太过于娇纵了,才伤了跟陛下的和气。”
茶水升起热腾腾烟雾,衬托周遭都不切实际。顾粼轻笑,似在笑当年:“她一直都这么娇纵。”
那年顾珺出生时庄文帝是悲痛的,他一度想过摔死这个孩子,但转念一想,爱妻产子而死,这孩子是她耗尽性命所生,死在他手里,等以后到了地府他也给不了爱妻交代。
所以他给这孩子赐名,珺,代表美玉,希望她幸福。
可能是想给予顾珺无生母的补偿,庄文帝对她格外的包容,甚至可以用娇惯形容。青兰曾叹过:“一母所生差距怎么那么大。”
就这一句还被顾粼听了去,他放下温习的书卷过去拉拉青兰衣角:“没关系的青兰姑姑,妹妹没见过母后,父皇宠她些是应该的。以后不要这么说了,被其他人听到了不好。”
随着时间推移顾珺的名声越来越大,京城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有一位宠爱有加的公主,而这位公主纵然年纪尚小也跋扈异常,庄文帝护人,竟是所有人都让她一分。
直到一日午后传来她落水的消息,事发突然还没有所反应紧接着接到庄文帝口谕,让所有皇子都到顾珺所在寝宫去,说是要查清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