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比来时更冷，李依朝手心里哈了口热气，搓了搓双手，王嘉尔用余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去替她捂手的立场，只能出声询问，“怎么不多穿一点。”
“我还没有回家，公寓里的厚衣服不多。”
他张望了一下路口，“我叫车送你吧。”
李依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想走一走。”
他默默地走在她身边，路过咖啡店时，替她买了一杯热可可。
马路对面的信号灯跳成了红灯，二人只能停下，李依捧着热可可，试探地问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
似乎早料到他会嘴硬，想起那天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为此感到揪心，却找不到合适的身份和理由去关心他，只能淡淡地说，“那就好。”
直到马路对面的绿灯亮起时，二人都犹豫了一下，李依望向他的侧脸，他也侧过脸来，四目相对间，路灯把她的棱角勾勒得很柔和，王嘉尔的手一颤，却不能把她拥入怀中。
“王嘉尔，灯亮了，我们都得往前走了。”
“走吧，一起…”
背后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影子肩并肩走过熟悉的北京街头，他们却彼此默契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转角处，一棵圣诞树静静立在路口，冷静地注视着二人，李依突然笑了一下，“你看这棵怎么样？是不是也很好看？”
“你要不要也许个愿？”
“哪有人对着圣诞树许愿的。”
“说不定会灵验。”
“那好吧。”王嘉尔接过她手里的热可可，她闭上眼，双手合十，认真地许下内心深处的愿望，当她睁开眼时，王嘉尔问她，“你许了什么愿？”
她看着圣诞树，像是在怀念已经过去很久的过往，“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
2021年3月28日。
李依笑着点燃蜡烛，一边打节拍一边给王嘉尔唱生日快乐歌，“快许愿吧！”
她期待地看着王嘉尔，他闭上眼睛，烛光摇曳中，王嘉尔认真地许下了自己的生日愿望，她笑得明媚动人，在他睁开眼时问，“你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每年都能和你一起过生日。”
……
2022年3月28日。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嘉尔，她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蜡烛终于在黑暗中燃烧殆尽，蛋糕表面的奶油也已融化，王嘉尔独自坐在客厅中央，看着朋友们布置的生日会现场愣愣地出神。
梦想和他。
她已做出选择。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一语成谶。
……
一路上再也没人说话，直到看到那栋熟悉的公寓，王嘉尔认出落地窗内微微散发出来的暖黄色灯光是来自那盏落地灯。
“我到了。”
“嗯，我走了，早点休息。”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这几天会越来越冷，你的手总是会…你，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带手套。”
“我会的。”
他没有过多地逗留，静静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李依这才轻声说，“我的愿望是…我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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