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的门口还挂着“close”，车子在路边停下，李依围上围巾推开车门，“脸哥，你不用等我，晚点我自己回去就好。”
酒吧内的氛围灯都没有开，只有吧台顶上开了一盏昏暗的吊灯，却把吧台后站着的人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
再次见到他的心情难以描述，说不清究竟是早已失去带来的心酸还是重逢的激动，李依吸了口气，走近吧台，“抱歉让你久等了。”
她的眉眼比从前淡漠了许多，脸上几乎没有了一丝笑意，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消瘦，只是好在
看上去还算精神。
王嘉尔早已设想过无数次重逢时可能会发生的场景，此刻，他唯有感到心脏跳动得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重新拼凑，他以为他会忍不住去拥抱她，然而他却只是站在吧台后，压抑住激动的内心，强装镇定地说道，“好…好久不见。”
“好久？”李依一抬眉，食指漫不经心地在吧台的桌面上画着圈圈，“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看出他的疑惑，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谢谢你愿意来见我。卡片和花我都收到了，怎么不署名呢。”
“怕你不会收。”
李依笑着接过王嘉尔推过来的酒杯，她握着杯子，看着杯中的冰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突然离开、突然回来，又突然来找你，你会觉得奇怪吗？”
而那句「我一直都在等你」终究没能说出口。
“不会，我…”王嘉尔顿了一下，“你的伤…怎么样了？”
“如果还像以前一样跳舞的话…”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又苦笑着抬起头，“我下半辈子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回到舞台上吗？”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望向他，王嘉尔知道她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可以肯定那个答案。
“王嘉尔，我想你亲口对我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侧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想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李依微微俯身，他的锁屏密码没有换，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王嘉尔在相册里找到他拍下的那棵圣诞树，李依愣了一下。
寻找最好看的圣诞树，赢的那个人可以向对方许愿，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她淡笑着抬起头，“我输了。”
“那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她一撩头发，笑着看向别处，当她的目光回到圣诞树上时，王嘉尔听见她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希望你…”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眼里有熠熠的光，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注视过彼此，什么都变了，却又好像没变。
嘉尔在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王嘉尔，这不能算你的愿望。”
“啊？”
她在吧台后坐下，“没听懂就算了。”
“什么愿望都可以？”
她一挑眉，默许了。
“一起吃个饭吧。”
“你的愿望还真是出奇的简单。”李依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今天不行，以后吧。”
“那让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